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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手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金史 作者:脱脱等 | 书号:10206 时间:2017/3/26 字数:31396 |
上一章 四十四卷 下一章 ( → ) | |
张暐 张行简 贾益谦 刘炳 术虎⾼琪 塔不也 张暐,字明仲,莒州⽇照县人。博学该通。登正隆五年进士。调陈留主簿、淄州酒税副使,课增羡,迁昌乐令。改永清令,补尚书省令史,除太常博士,兼国子助教。丁⽗忧,服除,调山东东路转运副使,⼊为太常丞,兼左赞善大夫。章宗封原王,兼原王府文学。章宗册为皇太孙,复为左赞善,转左谕德,兼太常丞,充宋国报谕使。至盱眙,宋人请赴宴,暐曰:“大行在殡,未可。”及受赐,不舞蹈,宋人服其知礼。使还,迁太常少卿,兼修起居注。改礼部郞中,修起居注如故。迁右谏议大夫,兼礼部侍郞。 明昌二年,太傅徒单克宁薨,章宗 ![]() ![]() 拜礼部尚书。孙即康鞫治镐王永中事,还奏,有诏复讯,群臣举暐及兵部侍郞乌古论庆裔。上使参知政事马琪谕暐曰:“百官举阅实镐王事,要勿屈抑其人,亦不可亏损国法。”上因谓宰臣曰:“镐王视永蹈为轻。”马琪曰:“人臣无将。”由是永中之狱决矣。霍王从彝⺟早死,温妃石抹氏养之,明昌六年温妃薨,上问从彝丧服。暐奏:“慈⺟服齐衰三年,桐杖布冠,礼也。从彝近亲,至尊 ![]() 承安元年八月壬子,上召暐至內殿,问曰:“南郊大祀,今用度不给,俟他年可乎?”暐曰:“陛下即位于今八年,大礼未举,宜亟行之。”上曰:“北方未宁,致斋之际,有不测奏报何如?”对曰:“岂可逆度而妨大礼。今河平岁丰,正其时也。”上复问曰:“僧道三年一试,八十而取一,不亦少乎?”对曰:“此辈浮食,无益有损,不宜滋益也。”上曰:“周武帝、唐武宗、后周世宗皆贤君,其寿不永,虽曰偶然,似亦有因也。”对曰:“三君矫枉太过。今不毁除、不崇奉,是为得中矣。”是岁,郊见上帝焉。 顷之,翰林修撰路铎论胥持国不可再用,因及董师中趋走持国及丞相襄之门,上曰:“张暐⽗子必不如是也。”三年,为御史大夫,恳辞,不许。明年,坐奏事不实,夺一官,解职。起为安武军节度使。致仕,例给半俸,久之,暐不复请,遂止。 暐自 ![]() 行简字敬甫。颖悟力学,淹贯经史。大定十九年进士第一,除应奉翰林文字。丁⺟忧,归葬益都,杜门读书,人莫见其面。服除,复任。章宗即位,转修撰,进读陈言文字,摄太常博士。夏国遣使陈 ![]() ![]() ![]() 司天台刘道用改进新历,诏学士院更定历名,行简奏乞复校测验,俟将来月食无差,然后赐名。诏翰林侍讲学士 ![]() 群臣屡请上尊号,章宗不从,将下诏以示四方,行简奏曰:“往年饥民弃子,或丐以与人,其后诏书官为收赎,或其⽗⺟⾐食稍充,即识认,官亦断与之。自此以后,饥岁流离道路,人不肯收养,肆为捐瘠,饿死沟中。伏见近代御灾诏书,皆曰‘以后不得复取’今乞依此施行。”上是其言,诏书中行之。久之,兼同修国史。改礼部侍郞、提点司天台,直学士,同修史如故。 行简言:“唐制,仆 ![]() 行简转对,因论典故之学,乞于太常博士之下置检阅官二员,通礼学资浅者使为之,积资乃迁博士。又曰:“今虽有《国朝集礼》,至于食货、官职、兵刑沿⾰,未有成书,乞定会要,以示无穷。”承安五年,迁侍讲学士,同修史、提点司天如故。 泰和二年,为宋主生⽇副使。上召生⽇使完颜瑭戒之曰:“卿过界勿饮酒,每事听于行简。”谓行简曰:“宋人行礼,好事末节,苟有非是,皆须正之,旧例所有,不可不至。”上复曰:“颇闻前奉使者过淮,每至中流,即以分界争渡船,此殊非礼。卿自戒舟人,且语宋使曰:‘两国和好久矣,不宜争细故伤大体。’丁宁谕之,使悉此意也。”四年,诏曰:“每奏事之际,须令张行简常在左右。” 五年,群臣复请上尊号,上不许,诏行简作批答,因问行简宋范祖禹作《唐鉴》论尊号事。行简对曰:“司马光亦尝谏尊号事,不若祖禹之词深至,以谓臣子生谥君⽗,颇似惨切。”上曰:“卿用祖禹意答之,仍曰太祖虽有尊号,太宗未尝受也。”行简乞不拘对偶,引祖禹以微见其意。从之。其文深雅,甚得代言之体。 改顺天军节度使。上谓行简曰:“卿未更治民,今至保州,民之情伪,卒难臆度,如何治之则可?”对曰:“臣奉行法令,不敢违失,狱讼之事,以情察之,钤制公吏, ![]() ![]() 六年,召为礼部尚书,兼侍讲、同修国史。秘书监进《太一新历》,诏行简校之。七年,上遣中使冯贤童以实封御紥赐行简曰:“朕念镐、郑二王误⼲天常,自贻伊戚。藁葬郊野,多历年所,朕甚悼焉。 ![]() ![]() 贞祐初,转太子太傅,上书论议和事,其略曰:“东海郡候尝遣约和,较计细故,迁延不决。今都城危急,岂可拒绝。臣愿更留圣虑,包荒含垢,以救生灵。或如辽、宋相为敌国,岁奉币帛,或二三年以继。选忠实辨捷之人,往与议之,庶几有成,可以纾患。”是时,百官议者,虽有异同,大概以和亲为主焉。庄献太子葬后,不置宮师官,升承旨为二品,以宠行简,兼职如故。 三年七月,朝廷备防秋兵械,令內外职官不以丁忧致仕,皆纳弓箭。行简上书曰:“弓箭非通有之物,其清贫之家及中下监当,丁忧致仕,安有所谓如法军器。今绳以军期,补弊修坏,以求应命而已,与仓猝制造何以异哉。若于随州郡及猛安谋克人户拘括,择其佳者买之,不⾜则令职输所买之价,庶不扰而事可办。”左丞相仆散端、平章政事⾼琪、尽忠、右丞贾益谦皆曰:“丁忧致仕者可以免此。”权参政乌古论德升曰:“职官久享爵禄,军兴以来,曾无寸补,况事已行而复改,天下何所取信。”是议也,丁忧致仕官竟得免。是岁,卒,赠银青荣禄大夫,谥文正。 行简端悫慎密,为人主所知。自初⼊翰林,至太常、礼部,典贡举终⾝,缙绅以为荣。与弟行信同居数十年,人无间言。所著文章十五卷,《礼例纂》一百二十卷,会同、朝献、禘佩、丧葬,皆有记录,及《清台》,《皇华》、《戒严》、《为善》、《自公》等记,蔵于家。 赞曰:张暐、行简世为礼官,世习礼学。其为礼也,行于家庭,讲于朝廷,施用于邻国,无不中度。古者官有世掌,学有专门,金诸儒臣,唯张氏⽗子庶几无愧于古乎。 贾益谦,字彦亨,沃州人也,本名守谦,避哀宗讳改焉。大定十年词赋进士,历仕州郡,以能称。明昌间,⼊为尚书省令史,累迁左司郞中。章宗谕之曰:“汝自知除至居是职,左司事不为不练,凡百官行止、资历固宜照勘,勿使差缪。若武库署直长移刺郝自平定州军事判官召为典舆副辖,在职才五月,降授门山县簿尉。朕比阅贴⻩,行止乃俱书作一十三月,行止尚如此失实,其如选法何?盖是汝不用心致然尔。今姑杖知除掾,汝勿复犯之。” 五年,为右谏议大夫,上言:“提刑司官不须遣监察体访,宜据其任內行事,考其能否而升黜之。”上曰:“卿之言其有所见乎?”守谦对曰:“提刑官若不称职,众所共知,且其职与监察等,臣是故言之。”上嘉纳焉。是年夏,上将幸景明宮清暑,守谦连上疏,极谏之。上御后阁,召守谦⼊对,称旨。进兼尚书吏部侍郞。时镐王以疑忌下狱,上怒甚,朝臣无敢言者。守谦上章论其不可,言极恳切。上谕之曰:“汝言诸王皆有觊心,而游其门者不无横议。此何等语,固当罪汝。以汝前言事亦有当处,故免。”既而以议镐王事有违上意,解职,削官二阶。承安元年七月,降为宁化州刺史。五年八月,改为山东路按察使,转河北西路转运使。泰和三年四月,召为御史中丞。四年三月,出为定武军节度使。 八年六月,复为御史中丞。八月,改吏部尚书。九月,诏守谦等一十三员分诣诸路,与本路按察司官一员同推排民户物力。上召见于香阁,谕之曰:“朕选卿等随路推排,除推收外,其新強、销乏户,虽集众推唱,然销乏者勿销不尽,如一户元物力三百贯,今蠲减二百五十贯,犹有不能当。新強者勿添尽,量存气力,如一户添三百贯而止添二百贯之类。卿等宜各用心。百姓应当赋役,十年之间,利害非细。苟不称所委,治罪当不轻也。”寻出知济南府,移镇河中。大安末,拜参知政事。贞祐二年二月,改河东南路安抚使,俄知彰德府。 三年,召为尚书省右丞。会宣宗始迁汴梁,益谦乃建言:“汴之形势,惟恃大河。今河朔受兵,群盗并起,宜严河 ![]() ![]() 兴定五年正月,尚书省奏:“《章宗实录》已进呈,卫王事迹亦宜依《海陵庶人实录》,纂集成书,以示后世。”制可。初,胡沙虎弑卫王,立宣宗,一时朝臣皆谓卫王失道,天命绝之,虎实无罪,且有推戴之功,独张行信抗章言之,不报,举朝遂以为讳。及是,史官谓益谦尝事卫王,宜知其事,乃遣编修一人就郑访之。益谦知其旨,谓之曰:“知卫王莫如我。然我闻海陵被弑而世宗立,大定三十年, ![]() ![]() 赞曰:贾益谦于卫绍王,可谓尽事君之义矣。海陵之事,君子不无憾焉。夫正隆之为恶,暴其大者斯亦⾜矣。中綍之丑,史不绝书,诚如益谦所言,则史亦可为取富贵之道乎?嘻,其甚矣。《传》曰:“不有废者,其何以兴!” 刘炳,葛城人。每读书,见前古忠臣烈士为家国画策虑万世安,辄叹息景慕。贞祐三年,中进士第,即⽇上书条便宜十事: 其一曰,任诸王以镇社稷。臣观往岁,王师屡战屡衄,率皆自败。承平⽇久,人不知兵,将帅非才,既无靖难之谋,又无效死之节,外托持重之名,而內为自安之计,择骁果以自随,委疲懦以临阵,阵势稍动,望尘先奔,士卒从而大溃。朝廷不加诘问,辄为益兵。是以法度⽇紊,仓庾⽇虚,闾井⽇凋,土地⽇蹙。自大驾南巡,远近相望,益无固志。吏任河北者以为不幸,逡巡退避,莫之敢前。昔唐天宝之末,洛 ![]() ![]() 二曰,结人心以固基本。天子惠人,不在施予,在于除其同患,因所利而利之。今艰危之后,易于为惠,因其 ![]() ![]() ![]() 三曰,广收人材以备国用。备岁寒者必求貂狐,适长途者必畜骐骥。河南、陕西,车驾临幸,当有以大 ![]() ![]() ![]() 四曰,选守令以安百姓。郡守、县令,天子所恃以为治,百姓所依以为命者也。今众庶已弊,官吏庸暗,无安利之才,贪暴昏 ![]() ![]() 五曰,褒忠义以励臣节。忠义之士,奋⾝效命,力尽城破而不少屈。事定之后,有司略不加省,弃职者顾以恩贷,死事者反不见录,天下何所慕惮,而不为自安之计 ![]() 六曰,务农力本以广蓄积。此最強兵富民之要术,当今之急务也。 七曰,崇节俭以省财用。今海內虚耗,田畴荒芜,废奢从俭以纾生民之急,无先于此者。 八曰,去冗食以助军费。兵⾰之后,人物凋丧者十四五,郡县官吏署置如故,甚非审权救弊之道。 九曰,修军政以习守战。自古名将料敌制胜,训练士卒,故可使赴汤蹈火,百战不殆。孔子曰:“以不教民战,是谓弃之。”兵法曰:“器械不利,以其卒与敌也。卒不服习,以其将与敌也。将不知兵,以其主与敌也。主不择将,以其国与敌也。”可不慎哉。 十曰,修城池以备守御。保障家国,惟都城与附近数郡耳。北地不守,是无河朔矣,⻩河岂⾜恃哉。 书奏,宣宗异焉。复试之曰:“河北城邑,何术可保?兵民杂居,何道可和?钞法如何而通?物价如何而平?”炳对大略以审择守将则城邑固,兵不侵民则兵民和,敛散相权则钞法通,劝农薄赋则物价平。宣宗虽异其言,而不能用,但补御史台令史而已。 论曰:刘炳可谓能言之士矣。宣宗召试既不失对,而以一台令史赏之,⾜以倡士气乎? 术虎⾼琪,或作⾼乞,西北路猛安人。大定二十七年充护卫,转十人长,出职河间都总管判官,召为武卫军钤辖,迁宿直将军,除建州刺史,改同知监洮府事。泰和六年,伐宋,与彰化军节度副使把回海备巩州诸镇,宋兵万余自巩州辘轳岭⼊,⾼琪奋击破之,赐银百两、重彩十端。青宜可內附,诏知府事石抹仲温与⾼琪俱出界,与青宜可合兵进取。诏⾼琪曰:“汝年尚少,近闻与宋人力战奋勇,朕甚嘉之。今与仲温同行出界,如其成功,⾼爵厚禄,朕不吝也。” 诏封吴曦为蜀国王,⾼琪为封册使。诏戒谕曰:“卿读书解事,蜀人亦识威名,勿以财贿动心,失大国体。如或随去奉职有违礼生事,卿与乔宇体察以闻。”使还,加都统,号平南虎威将军。 宋安丙遣李孝义率步骑三万攻秦州,先以万人围皂角堡,⾼琪赴之。宋兵列阵山⾕,以武车为左右翼,伏弩其下来逆战。既合,宋兵 ![]() 大安三年,累官泰州刺史,以飐军三千屯通玄门外。未几,升缙山县为镇州,以⾼琪为防御使,权元帅右都监,所部飐军赏赉有差。至宁元年八月,尚书左丞完颜纲将兵十万行省于缙山,败绩。贞祐初,迁元帅右监军。闰月,诏⾼琪曰:“闻军事皆中覆,得无失机会乎?自今当即行之,朕但责成功耳。” 是月,被诏自镇州移军守御中都迤南,次良乡不得前,乃还中都。每出战辄败,纥石烈执中戒之曰:“汝连败矣,若再不胜,当以军法从事。”及出,果败,⾼琪惧诛。十月辛亥,⾼琪自军中⼊,遂以兵围执中第,杀执中,持其首诣阙待罪。宣宗赦之,以为左副元帅,一行将士迁赏有差。丙寅,诏曰:“胡沙虎畜无君之心,形迹露见,不可尽言。武卫副使提点近侍局庆山奴、近侍局使斜烈、直长撒合辇累曾陈奏,方慎图之。斜烈漏此意于按察判官胡鲁,胡鲁以告翰林待制讹出,讹出达于⾼琪,今月十五⽇将胡沙虎戮讫。惟兹臣庶将恐有疑,肆降札书,不匿厥旨。”论者谓⾼琪专杀,故降此诏。顷之,拜平章政事。 宣宗论马政,顾⾼琪曰:“往岁市马西夏,今肯市否?”对曰:“木波畜马甚多,市之可得,括缘边部落马,亦不少矣。”宣宗曰:“尽括边马,缓急如之何?”阅三⽇,复奏曰:“河南镇防二十余军,计可得精骑二万,缓急亦⾜用。”宣宗曰:“马虽多,养之有法,习之有时,详谕所司令加意也。”贞祐二年十一月,宣宗问⾼琪曰:“所造军器往往不可用,此谁之罪也?”对曰:“军器美恶在兵部,材物则户部,工匠则工部。”宣宗曰:“治之!且将败事。”宣宗问杨安儿事,⾼琪对曰:“贼方据险,臣令主将以石墙围之,势不得出,擒在旦夕矣。”宣宗曰:“可以急攻,或力战突围,我师必有伤者。” 应奉翰林文字完颜素兰自中都议军事还,上书求见,乞屏左右。故事,有奏密事辄屏左右。先是,太府监丞游茂以⾼琪威权太重,中外畏之,常以为忧,因⼊见,屏人密奏,请裁抑之。宣宗曰:“既委任之,权安得不重?”茂退不自安,复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四年十月,大元大兵取潼关,次嵩、汝间,待阙台院令史⾼嶷上书曰:“向者河朔败绩,朝廷不时出应,此失机会一也。及深⼊吾境,都城精兵无虑数十万,若效命一战,必无今⽇之忧,此失机会二也。既退之后,不议追袭,此失机会三也。今已度关,不亟进御,患益深矣。乞命平章政事⾼琪为帅,以厌众心。”不报。御史台言:“兵逾潼关、崤、渑,深⼊重地,近抵西郊。彼知京师屯宿重兵,不复叩城索战,但以游骑遮绝道路,而别兵攻击州县,是亦困京师之渐也。若专以城守为事,中都之危又将见于今⽇,况公私蓄积视中都百不及一,此臣等所为寒心也。不攻京城而纵其别攻州县,是犹火在腹心,拨置于手⾜之上,均一⾝也,愿陛下察之。请以陕西兵扼拒潼关,与右副元帅蒲察阿里不孙为掎角之势,选在京勇敢之将十数人,各付精兵数千,随宜伺察,且战且守,复谕河北,亦以此待之。”诏付尚书省,⾼琪奏曰:“台官素不习兵,备御方略,非所知也。”遂寝。⾼琪止 ![]() 未几,进拜尚书右丞相,奏曰:“凡监察有失纠弹者从本法。若人使⼊国,私通言语,说知本国事情,宿卫、近侍官、承应人出⼊亲王、公主、宰执之家,灾伤阙食,体究不实,致伤人命,转运军储,而有私载,及试考举人关防不严者,并的杖。在京犯至两次者,台官减监察一等论赎,余止坐专差者。任満⽇议定升降。若任內有漏察之事应的决者,依格虽为称职,止从平常,平常者从降罚。”制可。⾼琪请修南京里城,宣宗曰:“此役一兴,民滋病矣。城虽完固,能独安乎?” 初,陈言人王世安献攻取盱眙、楚州策,枢密院奏乞以世安为招抚使,选谋勇二三人同往淮南,招红袄贼及淮南宋官。宣宗可其奏,诏泗州元帅府遣人同往。兴定元年正月癸未,宋贺正旦使朝辞,宣宗曰:“闻息州透漏宋人,此乃彼界饥民沿淮为 ![]() 兴定元年十月,右司谏许古劝宣宗与宋议和,宣宗命古草牒,以示宰臣,⾼琪曰:“辞有哀祈之意,自示微弱不⾜取。遂寝。集贤院谘议官吕鉴言:“南边屯兵数十万,自唐、邓至寿、泗沿边居民逃亡殆尽,兵士亦多亡者,亦以人烟绝少故也。臣尝比监息州榷场,每场所获布帛数千匹、银数百两,大计布帛数万匹,银数千两,兵兴以来俱失之矣。夫军民有逃亡之病,而家国失⽇获之利,非计也。今隆冬冱寒,吾骑得骋,当重兵屯境上,驰书谕之,诚为便大。若俟舂和,则利在于彼,难与议矣。昔燕人获赵王,赵遣辩士说之,不许,一牧竖请行,赵王乃还。孔子失马,驭卒得之。人无贵 ![]() 二年,胥鼎上书谏曰:“钱⾕之冗,非九重所能兼,天子总大纲,责成功而已。”⾼琪曰:“陛下法上天行健之义,忧勤庶务,夙夜不遑,乃太平之阶也。鼎言非是。”宣宗以南北用兵,深以为忧,右司谏吕造上章:“乞诏內外百官各上封事,直言无讳。或时召见,亲为访问。陛下博采兼听,以尽群下之情,天下幸甚。”宣宗嘉纳,诏集百官议河北、陕西守御之策。⾼琪心忌之,不用一言。是时,筑汴京城里城,宣宗问⾼琪曰:“人言此役恐不能就,如何?”⾼琪曰:“终当告成,但其濠未及浚耳。”宣宗曰:“无濠可乎?”⾼琪曰:“苟防城有法,正使兵来,臣等愈得效力。”宣宗曰:“与其临城,曷若不令至此为善。”⾼琪无以对。 ⾼琪自为宰相,专固权宠,擅作威福,与⾼汝砺相唱和。⾼琪主机务,⾼汝砺掌利权,附己者用,不附己者斥。凡言事忤意,及负材力或与己颉顽者,对宣宗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初,宣宗将迁南, ![]() 移剌塔不也,东北路猛安人。明昌元年,累官西上阁门使。二年,袭⽗谋克。泰和伐宋,有功,遥授同知庆州事,权迪列飐详稳。丁⽗忧,起复西北路招讨判官,改尚辇局使、曹王傅。贞祐二年,迁武宁军节度使,招徕中都飐军,无功,平章⾼琪芘之,召为武卫军都指挥使。应奉翰林文字完颜素兰尝面奏⾼琪 ![]() ![]() ![]() 论曰:⾼琪擅杀执中,宣宗不能正其罪,又曲为之说,以诏臣下。就其事论之,人君 ![]() ![]() ![]() 部分译文 程寀,字公弼,燕郡析津人。祖⽗程冀,任辽的广德军节度使。程冀有六个儿子,⽗子都从科第出⾝任职,士族们称他家为“程一举”程冀的第二个儿子程四穆,是辽国的崇义军节度使。 程寀是四穆的小儿子。他从小就像成年人一样。二十岁时,好学,中进士甲科,累迁至殿中丞。天辅七年(1123),太祖⼊燕,被任命为尚书都员官外郞、锦州安昌县令,累加至起居郞,任史馆修撰,因为随军有功劳,加封少府少监。 金熙宗时,程寀历任翰林待制,兼右谏议大夫。他上疏朝廷奏事,其大略说:“殿前点检司,自古承担殿堂环卫之责,用以使宮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他又说“:臣下读《唐史》时,见追尊⾼祖以下的皇帝谥号,有的多至十八个字。前宋朝大中祥符年间谥号也多达十六个字,已灭亡的辽国也依照此例,近来陛下也接受了‘崇天体道钦明文武圣德’十个字。臣私下认为,人臣以归美报上为忠,天子以追崇祖宗为孝。太祖武元皇帝接受天命开启帝基,八年之间,包有天下,功德茂盛,史无前例,却只谥为‘武元’二字,理实未妥,怎么能昭示于未来?臣愿陛下诏令有关方面定议谥号,也许能够上 ![]() 又说“:自古以来天子都有巡狩四方的惯例,无不因事而行。或者视察民间风俗,或者审理各种冤狱,或访问民众疾苦,以布施恩德,这都是巡狩的含义。家国初兴,唯恐郡国新附民众,弃本逐末,仍依照旧时陋习,奢侈 ![]() ![]() 又说:“臣听说,⾼明的医生不是观察人长的胖瘦,而是诊察他的脉络是否有病而已。善于观察天下形势的人不是光看天下是否安宁,而是看法令制度是否理顺而已。天下也就如同一个人,安危也就像人的胖瘦,法令制度就如同人的⾎脉,⾎脉没有⽑病即使长得瘦也不要紧,⾎脉有病即使长得肥胖也是危险的。所以,人的四肢虽然齐全无病,也不⾜以此而有恃无恐,关键在于⾎脉。天下虽然安宁,也不⾜以夸耀,关键还在于法制如何。尚书省,是天子的喉⾆之官,制定法制的机构。臣下愿皇上诏令尚书省员官,严令和督责百官,各尽其职,以立家国法度。如果吏部天官以举荐贤能,黜退不肖之徒为己任,就能使升降有章可循,选任合适员官,则法度立而民受其利,前代的兴亡,没有不是因此造成的。” 又说“:舜帝没有告知⽗⺟而娶了娥皇女英二妃。帝喾娶了四个王妃,以配合天上的四星。周文王有一位王后、三位夫人,嫔妃若⼲人。所以选求淑女以充实后宮,是帝王的制度。但是女子无论美丑,⼊宮以后容易产生嫉妒之心,陛下如果想要多子女,不能不知道这种情形并事先加以告诫。” 又说“:臣下见本朝富有四海之地,礼乐制度,无不粲然一新。但宮 ![]() ![]() ![]() 他奏疏送上以后,皇帝十分赞赏并加以采纳,于是命令有关部门商议增上太祖谥号的事情。皇统八年(1148)十二月,程寀由翰林侍讲学士改任横海军节度使,又转为彰德军节度使。死于任上,当年六十二岁。程寀为人刚直耿介,不阿谀奉承权贵以希图进取,有古代君子的风度。 任熊祥,字子仁。他八代祖任圜,是后唐的宰相。任圜的孙子任睿,跟随石晋北迁,因而成为燕人。任熊祥是辽国天庆八年(1118)的进士,当了枢密院令史。金太祖平燕以后,将燕郡给了宋人,任熊祥因而到了汴京,被任命为武当郡丞。宋朝法令规定,刚归附的员官不理政务,任熊祥便对郡守杨皙说:“既然不参预政务,请求只给我半俸来奉养双亲。”杨皙虽然没有答应,但很喜 ![]() 金人攻占了均州和房州以后,任熊祥又到了金朝,重新被任命为枢密院令史。当时,西京留守⾼庆裔代管枢密院事,没有人敢于违抗他的命令,任熊祥也不阿谀奉承他。后来杜充、刘薚同知燕京行省,法制不统一,经常产生异议,任熊祥经常在中间调解处置。后来他历任深州、磁州刺史,开封少尹,行台工部郞中,同知汴京留守事。天德初年,任山东东路转运使,又改任镇西军节度使。当时,朝廷命令徐文、张弘信讨伐东海县,张弘信有意逗留,宣称有病不肯前去,被责打二百杖。任熊祥被任命为会试主考官,他以“事不避难臣之职”作为赋题。当在朝廷御试时,他又以“赏罚之令信如四时”作为试题,海陵王大喜,任命他为翰林侍读学士。 大定初年,他出任太子少师。当时契丹贼人窝斡窃用王号,北部连连用兵不止,皇帝深 ![]() ![]() 王翛,字翛然,涿州人。皇统二年(1142)中进士,由尚书省令史任同知霸州事。累迁至刑部员外郞,因为替故人说情而获罪,被责打四十杖,降任泰定军节度副使。四迁而任大兴府治中,被任命为户部侍郞。金世宗对宰臣说“:王袺过去当外地员官时,以刚直而闻名。而今听说专门替人减免罪刑以积 ![]() ![]() 金章宗即位,又提升为同知大兴府事。审录员官上奏说,王袺在担任显德军节度使时,廉洁刚直,军吏们都服从命令,遵纪守法,没有发生争执诉讼。于是,被提升为礼部尚书,兼任大理卿。他出使宋朝回国之后,正值朝廷要改葬太师广平郡王徒单贞。徒单贞是金章宗⺟亲孝懿皇后的⽗亲。皇帝打算引用前代旧例,赐予班剑、鼓吹和羽葆等仪仗护卫。宰臣因为徒单贞是因参与刺杀金熙宗而被杀的, ![]() 明昌二年(1191),改任知大兴府事。当时许多僧人喜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王袺 ![]() 范拱,字清叔,济南人。九岁就能写文章,尤其深通《易学》。北宋末年考取进士,任广济军曹,权邦彦任用他为记书,管理学校方面事务。刘豫镇守东平时,范拱撰写了一篇谒庙的文章,刘豫读后 ![]() 齐国建立后,范拱累迁任中书舍人。他上奏了《初政录》共十五篇:一为《得民》,二为《命将》,三为《简礼》,四为《纳谏》,五为《远图》,六为《治 ![]() 刘豫实行收取什一税的方法,名为古法,实际上是搜括民众,加上刑法严厉峻急,官吏们因而十分残暴。民众久遭兵灾,就更加贫困,许多人又被判罪⼊狱,境內百姓苦不堪言。右丞相张孝纯和范拱的哥哥侍郞范巽,竭力进言说明这些办法的弊端,请求仍实行履亩而税的方法,刘豫不肯听从。范巽还因此而被贬了官,从此以后没有人敢进言。范拱说“:我如果进言的话就会被认为和哥哥是同 ![]() ![]() 齐国被废以后,梁王宗弼主管行台省事,范拱是他的属官。宗弼访查对民众有利和有害的事情,范拱请求减少百姓的赋税,宗弼听从了,百姓所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金世宗在济南时就听说了他的声名。大定初年,范拱上疏奏事。七年(1167),朝廷征召他⼊朝,任命为太常卿。负责有关郊祀的事务。有人进言说,过去历代建都于长安和汴京、洛 ![]() ![]() 杨伯雄,字希云,真定藁城人。八世祖杨彦稠,后唐清泰年间,任定州兵马使。后来跟随后晋国君北迁,便居住在临潢。他的⽗亲杨丘行,任太子左卫率府率。 杨伯雄在皇统二年(1142)中进士,海陵王留守中京时,杨丘行在那里当幕府员官。杨伯雄前来省亲,海陵王见到之后,十分器重他。过了许久,他被调任韩州军事判官。有两个盗贼装成商人,说是受到旅店主人的欺负,一同跑来州衙中陈诉,其实是想挟迫杨伯雄。杨伯雄细心地觉察到他们的 ![]() ![]() ![]() 海陵王篡位自立后,过了几个月,提升他担任右补阙,改任修起居注。海陵王急于求得家国大治,经常和他谈论到深夜。曾经问道:“国君治理天下之道,以什么为贵?”杨伯雄回答说“:贵静。”海陵王听后沉默不语。第二天,又问他说:“我迁徙了诸部猛安分别驻守边境戍镇,前夜的回答是不是认为这种做法不合乎静的?”回答说:“移兵以分驻边境,使之能够南北相互联系,这是家国长久之计。我所说的静,是指不扰民。”二更时分,又询问杨伯雄有关鬼神的事情。杨伯雄进言说“:汉文帝召见贾谊,夜半时分,向前移动坐席,不询问有关百姓的事情而问鬼神之事,后世人颇以此来讥笑他。陛下如果不认为我学识浅陋愚昧无知的话,希望能够问及治理天下的大计,鬼神之事我不曾学过。”海陵王说“:你只管随便说说,以减轻夜间的困倦罢了。”杨伯雄无可奈何,便说:“臣下家里有一卷书,里面写有人死后复活的故事。人们便问地狱中的员官,怎样给以免罪。回答说,你设一本⽇历,把⽩天所做的事情,在夜里记录下来,凡是不能写上去的就是不应当做的事情。”海陵王听后,脸⾊变得庄重起来。夏天时,海陵王登上瑞云楼乘凉,他让杨伯雄作诗。诗的末章写道:“六月不知蒸鰘到,清凉会与万方同。”海陵王看后很⾼兴,拿给⾝边的人看并说:“伯雄一说话就忘不了进行规劝,当臣子的就是应当这样啊!”再迁为兵部员外郞。守⽗丧,服终起任翰林待制,兼修起居注。迁任直学士,再改任右谏议大夫兼任著作郞,修起居注如故。 皇子慎思阿不去世,伯雄因和他一起值班的同僚私下议论而获罪受责罚,话语写在《海陵诸子传》中。海陵王商议南征江南时,杨伯雄上奏说:“晋武帝平吴时也都是任命将帅出征,何必亲自总领军队?”海陵王不听劝谏。于是,免除了他修起居注的官职,也不再召见他。 大定初年,被任命为大兴府少尹,因服⺟丧而离职。显宗当皇太子时,挑选东宮的属官,张浩向他推荐杨伯雄,于是在服満后被起用任少詹事。杨伯雄哥哥的儿子蟠担任左赞善,他们进谏时言听计从,当时的舆论都以此为荣。杨伯雄收集了古代的太子贤能的和不肖的事迹,写成一部书,书名叫《瑶山往鉴》,进献给朝廷。这本书和他又进献的《羽猎》、《保成》等箴言,都受到朝廷的嘉奖和采纳。又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、翰林直学士。正遇到太子詹事职务缺人,宰相又举荐杨伯雄担任。皇帝说“:伯雄不能离开我的⾝边,而东宮也需要他去辅导。”于是任命他为太子詹事兼谏议大夫。 大定六年(1166),皇帝巡幸西京,准备顺道到凉陉去避暑。杨伯雄领着谏官们一起进宮劝谏。皇帝说“:让我再慢慢考虑。”而杨伯雄仍然劝说个不停。同僚们都已经引退出去了,杨伯雄又过了很长时间才起⾝告退。当年到了凉陉,在巡行过程中果然出现了疏漏和失误。皇帝又回想起杨伯雄说过的话,当回宮以后,任命他为礼部尚书,并对⾝边的近臣们说:“群臣之中有才⼲有气度的人不少,但没有人像伯雄那样忠实。”皇帝又对伯雄说:“龙逄、比⼲都是因为忠谏而死的,如果他们能够遇到明君,怎么会这样呢!”杨伯雄回答说“:魏征愿意成为良臣,正是因为他认为自己遇到明君啊!”于是,皇帝对着宰相们说:“《尚书》上说:‘你们不要当面表示听从,离开以后又另有说法。’我和你们一起治理天下,事情可不可行,应当立即当面陈说。卿等位居卿相,正是行道扬名之时,如偷安自便,侥幸于一时,如何向后世 ![]() 大定十二年(1172),杨伯雄改任为沁南军节度使,又召回朝廷任翰林学士承旨。丞相石琚退休时,皇帝问他:“谁能替代你?”石琚回答说“:伯雄可以。”当时人议论都认为石琚举荐得人。朝廷又任命杨伯雄代理詹事职务。他知无不言,提出了许多匡助朝政的好见解。后来宮廷中的员官有狡诈善变的人时,人们便必定以称赞杨詹事的正直来使他羞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萧贡,字真卿,京兆咸 ![]() ![]() 左丞董师中、右丞杨伯通举荐萧贡有文学才能,被任命为翰林修撰。萧贡上书朝廷说:“近年的弊端,在于选拔人才不注意器度见识和品行,只要善于写文书、不涉及吏议的就是能⼲。用人时不注意因才任职,只拘泥于资格加以任用。爵名重器的赐予不慎重,人人怀有侥幸之心。选用守令不重视真才实学的人员,民众遭受其害。希望朝廷提拔真才以振改浅薄的习俗,考核功绩才能以确定职务功业,慎用名器以抑止侥幸之心,注重守令的选用以厚邦本。然后政令和教化可行,百事可举了!”皇帝下诏让文臣们写一篇《唐用董重质诛郭谊得失论》,萧贡所写的被评为第一名,获得皇帝赏赐的上等缯帛四端。萧贡评论当时治政方面的五弊、开言路方面的四难,言辞恳切,被改任为治书侍御史。守⽗丧,服丧期満重新任用,后改任右司员外郞,不久又转任郞中,升国子祭酒,兼太常少卿,他与陈大任一起修订《辽史》。又改任刑部侍郞,历任同知大兴府事、德州防御史,三次升迁任河东北路按察转运使。 大安末年,改任彰德军节度使。因“兵起不能守住城池,亡失百姓”的罪名,被降为同知通远军节度事。不久,又改任静难军节度使,历任河东北路、南京路转运使、御史中丞、户部尚书。南京戒严时,被指责军储物资缺乏治罪,皇帝下诏释放他不予追究。兴定元年(1217)退休。元光二年(1223)去世,谥为文简。萧贡好学,读书到老也不倦怠,注有《史记》一百卷。 温迪罕缔达,通习经史,从女真字开始任官,累迁至国史院编修官。起初,丞相希尹创造了女真字,并设立学校,让讹离剌等人任教。后来读的人越来越多了,他就转为学习经史。原先纳合椿年、纥石烈良弼都是从这条路后来直当到丞相的。温迪罕缔达被认为是最精深此道的。大定十二年(1172),朝廷下诏要缔达所教的生学学习做诗和策文,如果写得有文采的,就 ![]() 大定十九年(1179),改任左赞善,因⺟亲年老请求离职归养。显宗派內直丞六斤对温迪罕缔达说:“赞善,开始时并未任命你当这个官职,皇上对我说:‘我得到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,学问博通,应该让他来辅导你有关德义方面知识。’过了几天,任命你当了赞善。我自以为亲⾝受到有关德义方面的教益,不胜欣喜。你现在还不能离去,不要心中为难。”过了许久,转任翰林待制,死于任上。明昌五年(1194),追赠为翰林学士承旨,谥为文成。 张翰,字林卿,忻州秀容人。大定二十八年(1188)中进士,调任隰州军事判官。有人诬告一家兄弟三人拦路抢劫,张翰暗访得知实真情况,就向州里说明并释放了他们。历任东胜、义丰、会川县令,补任尚书省令史,又任户部主事,升为监察御史。服⺟丧,服终,调任山东路盐使。服⽗丧,起复任尚书省都事、户部员外郞。大安年间,平章政事独吉思忠、参知政事承裕行省戍守边境,张翰任左右司郞中,由于意见不一致,处置不得法,张翰多次力争不被采纳。承裕被逮捕后,卫绍王知道张翰事先已经提过不同看法,便召见他并加以安 ![]() 金宣宗迁都汴京,张翰规划筹措粮草并随从至真定,他上书皇帝进言五事:“一为強本,也就是要聚集兵士、迁徙豪強,以充实南京。二为⾜用,也就是说应当依照蔡州、汴河的旧渠道来通漕运。三为防 ![]() 张翰一向善于治理烦难的事务,每到一处就理办得有条不紊。升任河平军节度使、都⽔监、提控军马使,不久又改为户部尚书。当时,刚迁都南京,各种事情正是草创阶段,张翰处置得有条有理。当年去世,谥为达义。 张行简,字敬甫。他聪明而又苦学,博通经史。大定十九年(1179)考中第一名进士,被任命为应奉翰林文字。因⺟亲去世而服丧,葬⺟于益都,闭门读书,没有人能够见到他。服丧期満,恢复原职。金章宗即位后,转任修撰,进读上奏朝廷的奏疏等,代太常博士。夏国派使者前来 ![]() 司天台刘道用修改了新历法进上朝廷,皇帝下诏让学士院重新确定历法的名称。张行简上奏说,请再校正和测验一段时间,等以后月食时计算得没有差错,然后再赐给历名。皇帝诏令翰林侍讲学士 ![]() ![]() 群臣多次请皇帝上尊号,章宗不答应。当准备下诏书颁布天下时,张行简上奏说“:往年饥民遗弃子女,有的送给人家收养,后来朝廷下诏让官府为他们收养或赎回,有的其⽗⺟⾐食稍微充裕之后,就又去领认,官府也就判还给他们。从此之后,灾荒年景,孩子流亡于道路之上,没有人肯去收养,许多人因而饿死和病死于壑沟之中。我见近代发布的救灾诏书,上面都写上‘以后不得复取’的字样,如今请仍依照施行。”皇帝赞同他的话,令中书省照办。过了许久,张行简又兼同修国史,又改为礼部侍郞、提点司天台,直学士、同修国史如故。 张行简进言说“:唐朝制度,仆 ![]() ![]() ![]() 张行简又在和皇帝对问时,论及典章制度的故事是一门学问,请求在太常博士下面设置两名检阅员官,让精通礼学但资历较浅的人担任,等资格比较深了就升为博士。又说“:现今虽然有国朝所编的《集礼》,可是有关食货、官职、兵刑沿⾰等方面,都尚未成书,请求编成会要,以传于后世。”承安五年(1200),他被升任侍讲学士,同修国史、提点司天监如故。 泰和二年(1202),他担任了给宋朝国君生⽇祝寿的副使。皇帝召见了正使完颜瑭,告诫他:“你过境以后不要喝酒,各事听从张行简的。”又对张行简说“:宋人行礼时,喜 ![]() 泰和五年,群臣又上疏请皇帝上尊号,皇帝不答应,让张行简写诏书做批答,同时又询问他宋朝的范祖禹曾经写了《唐鉴》一文论述上尊号的事情。张行简回答说“:司马光也曾经反对上尊号的事情,不过文章没有范祖禹的言词深刻,范认为臣子在皇帝活着的时候就给国君上谥号,颇令人想起伤 ![]() 后来,张行简改任顺天军节度使。皇帝对张行简说“:你过去没有治理过民众之事,如今前往保州,这里民情 ![]() ![]() 泰和六年(1206),召回任礼部尚书,兼侍讲、同修国史。秘书监送上《太一新历》,皇帝诏令张行简校定。七年,皇帝派中使冯贤童送来一封封好口的御书给张行简,信上说:“朕念及镐、郑二王违背天理,自遭灾祸。草草葬于郊野,已历多年,朕十分痛惜。想追改恢复原来爵位,备礼改葬。卿可详细查阅唐贞观年间追赠隐、巢,以及前代故事,密封奏闻。”又说“:我想让石古乃在威州选择地方埋葬,按时令进行祭奠,同时让卫王从几个孩子中选一人立为郑王的后嗣,认真祭祀。此事既已实行,以理必须下诏,你可草写一封诏文,大体写就后一起封好进上。”张行简便将汉朝淮南厉王刘长、楚王刘英、唐朝隐太子建成、巢剌王元吉、谯王重福的故事一起进奏,并写好了诏书同进,于是加以施行。累迁至太子太保、翰林学士承旨,尚书、修史如故。 贞祐初年,转任太子太傅,他上书谈论议和一事,大意说:“东海郡侯曾经派人来商定议和,因计较一些细节,拖延不决。如今都城危急,怎能拒绝。臣愿陛下再加考虑,暂且包容荒垢,以救生灵。或者如同辽、宋,同为敌国,每岁送去币帛,或二三年送一次。要选派忠诚⼲练的人员,前去议和,大概可以成功,这样可以缓解目前困境。”当时,百官们的议论,虽然有所差别,但大体以和为主。庄献太子去世后,宮中不设师傅员官,张行简被升为翰林承旨,二品,以示优宠,其余所兼任职务如故。 三年七月,朝廷预备秋天防敌的器械,下令內外员官不论服丧或退休在家的,都要预备弓箭。张行简上书说:“弓箭不是通常使用之物,那些家境清贫以及中下级员官,服丧退休者,哪会有所规定的兵器。如今以军期规定,只能修补残破损坏的,以求应付命令而已,这和仓促制造出来的有何区别?如果在各州郡和猛安谋克人的家里收取,选择优良的购买下来,不够的部分,让有关部门按价购买,这样就能不扰民而事情可以办好。”左丞相仆散端、平章政事⾼琪、尽忠、右丞相贾益谦也都说:“服丧和退休的人可以免去。”代理参政乌古论德升说“:员官们长期享有爵位俸禄,战事兴起以来,对家国没有一点裨益,况且如今事情已确定并在实行中,再为更改,怎么取信于天下?”这次争议结果,那些服丧和退休在家的员官因而得以免除。当年,张行简去世,赠封银青荣禄大夫,谥为文正。 张行简品行端正,办事细心谨慎,被皇帝所知遇。他从初⼊翰林院到太常寺、礼部,终⾝掌管贡举员官的要职,缙绅们都以此为荣。他和弟弟张行信同居几十年,没有人说过闲话。所写的文章有十五卷,《礼例纂》一百二十卷,有关会同、朝献、。。舉祭礼、丧葬等事,均有记录,同时还有《清台》、《皇华》、《戒严》、《为善》、《自公》等书,都收蔵在家里。 刘炳,是葛城人。每次读书,看见古代为家国万世定安谋划策略的忠臣烈士,就赞叹仰慕。贞祐二年(1215)中进士第,当天上书皇帝分列了适宜做的十件事: “其一曰:任用诸王来定安 家国。我看过去几年,王师屡战屡败,大都是自己先输。太平的⽇子长了,民人不懂军事,将帅没有才能,既没有平定患难的谋略,又没有效力至死的节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二曰:取得人心来稳固基业。天子给人恩惠,不在于给予,在于消除他们共同的忧患,按他们所需利益来给他们好处。如今艰危之后,有必要施加恩惠, ![]() ![]() ![]() “三曰:广收人才以备用。准备御寒的人必求貂狐,到远处去的人一定要养骐骥。河南、陕西皇上亲临,应当有用来大 ![]() ![]() “四曰:选拔守令以安百姓。郡守、县令,天子治理家国所凭借,百姓维护生存所依靠的人。如今百姓疲惫,官吏昏庸,无安民利国之才,贪暴昏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五曰:褒奖忠义以励臣节。忠义之士,奋⾝效命,力尽城破也不稍微屈服。事定之后,有司忽略不加察看,弃职的用恩惠宽免给予关心,而为事死节的人反而不见记载,天下还有什么用来仰慕畏惧,而不为自己全安打算的人呢?让做臣子的都知道死节没有好处,遇到危险可以苟且求全,实在不是家国的利益。 “六曰:从事农业来广蓄积。这是最为富国強兵的重要方法,当今最紧急的任务。 “七曰:推崇节俭以省财用。现在国內贪乏耗尽,田地荒芜,停止奢侈提倡节俭来延缓养民之急,没有比这先需要做的了。 “八曰:去掉冗食来助军费。战 ![]() “九曰:整顿军务以 ![]() “十曰:整修城池来准备守御。保障家国,只有都城和附近数郡罢了。北方之地失守,这就没有河朔一带了,⻩河怎么能够⾜以凭借呢。” 书奏上去,宣宗 ![]() ![]() ![]() 评论说:刘炳可谓是会说的人。宣宗召见廷试而他没有言辞失当,仅拿个台令史来奖赏他,这⾜够提⾼士气吗? 术虎⾼琪,或写成⾼乞,是西北路猛安人。大定二十七年担任护卫,转为十人长,出任河间都总管判官,又召回任武卫军钤辖,升为宿直将军,授为建州刺史,改任同知临洮府事。 泰和六年(1206),讨伐宋国,他和彰化军节度副使把回海防备巩州诸镇。宋军一万多人从巩州辘轳岭⼊侵,⾼琪奋力 ![]() 朝廷下诏封吴曦为蜀国国王,派⾼琪为封册使。皇帝告诫他说“:卿喜 ![]() 宋将安丙派李孝义率领三万步骑兵攻打秦州,他先用一万人包围皂角堡,⾼琪领兵救援。宋军在山⾕列下阵势,以战车为左右翼,设下弓弩前来 ![]() ![]() 大安三年(1211),累官至泰州刺史,带领礣军驻守在通玄门外。不久,缙山县升格为镇州,任命⾼琪为防御使,代理元帅右都监,所领的礣军也分别各有赏赐。至宁元年(1213)八月,尚书左丞完颜纲领兵十万在缙山设置行省,兵败。贞祐初年,⾼琪晋升为元帅右监军。闰月,皇帝对⾼琪说:“听说有关军中事务都要等待朝廷答复才办,这样能不失去机会吗?从今以后应当当机立断,我只是要求你们取得成功罢了!” 当月,皇帝下诏将⾼琪的军队从镇州调回镇守中都南面,到达良乡时难以前进,便返回中都。他每次出战都失败,纥石烈执中警告他说:“你连吃败仗,如再战不胜,当以军法从事。”再出战果然又败。⾼琪害怕被杀。十月十五⽇,⾼琪带军队⼊京,进而包围了纥石烈执中的家,杀了执中,提着他的首级到朝廷请罪。金宣宗赦免了他,并任命他为左副元帅,一起的将士都各有封赏不等。三十⽇,下诏说:“胡沙虎蓄谋叛 ![]() ![]() 金宣宗在论及马政时,对⾼琪说:“往年到西夏买马,现在西夏还肯卖吗?”⾼琪回答说:“木波养了许多马,可以买到,收取边境部落的马匹,数量也不少了。”宣宗说:“把边境的马匹都收来,遇到危急时怎么办?”过了三天,⾼琪又上奏说:“河南各镇防备队部有二十多军,估计可以得到精锐骑兵二万,这样危急时也就够用了。”宣宗说:“马匹虽多,饲养有一定方法,练习也有固定时间,详告各有关方面让他们多加留心。”贞祐二年(1213)十一月,宣宗问⾼琪说:“所制造的兵器往往不能用,这是谁的罪责?”回答说“:军器的好坏在于兵部,材料物资则属户部,工匠则归工部。”宣宗说:“要治罪,否则将会坏了大事。”宣宗问杨安儿的事,⾼琪回答说:“贼人据险固守,我让主将用石墙将他围在里面,这样就跑不出来,早晚可以活捉他。”宣宗说:“可以加急进攻。如果让敌人力战突围,我军必有伤亡。” 应奉翰林文字完颜素兰从中都商议军事回京,上书求见皇帝,并请求屏去左右随从。过去有惯例,上奏秘密要事时就让左右退下。前些时候,太府监丞游茂因为⾼琪威权过大,朝內外都害怕,他常因此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四年十月,大元的大军攻下了潼关,到达嵩、汝之间,待阙台院令史⾼嶷上书说“:原来在河朔失败时,朝廷没有及时出兵应战,这是首次失去机会。当深⼊我国境內时,都城中精兵不下数十万人,如果尽力为国作战,必定没有今⽇之忧,这是第二次失去了机会。退却之后,又不商议追击敌人,这是失去了第三次时机了。如今敌人已越过关隘,不加紧进行防御,祸患更深重。请命令平章政事⾼琪当元帅,以満⾜大家的愿望。”上书后没有答复。御史台说“:敌军越过潼关和崤关、渑池,深⼊重地,已近至京城西郊。敌人知道京城驻有重兵,因此并不攻城讨战,只是用游击的骑兵队部阻断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起初,有个叫王世安的向朝廷进言,献攻取盱眙和楚州的计策,枢密院上奏请求任命王世安为招抚使,选派有勇有谋的两三个人一起前往淮南,招抚红袄贼徒和淮南的宋朝员官。宣宗同意奏请,诏令泗州的元帅府派人随同前往。兴定元年(1217)正月初五,赴宋朝祝贺新年的使者上朝辞行,宣宗说:“听说息州那里跑来许多宋人,这是宋国边界上的饥荒民众在沿淮一带作 ![]() ![]() 兴定元年十月,右司谏许古劝告宣宗跟宋国议和,宣宗让许古草拟文书,然后传示宰辅之臣。⾼琪说“:文辞中有哀告祈求之意,这是自示衰弱,不能用。”这件事也就停止了。集贤院咨议官吕鉴进言说“:南部边境屯兵几十万,从唐州、邓州至寿州、泗州,沿边民众逃亡将尽,兵士们也多有逃亡的,这也是人烟稀少的原因。臣下曾经任息州榷场监管,每场可以收⼊布帛几千匹、银子几百两,总计可以收得布帛几万匹、银子几千两,战争以来都失去了。这样,军士和民众都遭受逃亡之苦,而家国也失去⽇常收⼊,不是良策。如今正是隆冬严寒时节,我军骑兵可以来回驰骋,应当派重兵屯守边境,同时送去书信晓谕,这是有利的时机。如果等到舂暖时,对方就处于有利时机,难以议和了。过去燕人抓获了赵王,赵派一位能言善辩的人去说词,燕国不答应,一位牧童请求前往,赵王于是得以放回。孔子走失的马匹,被车夫抓到了。人无论贵 ![]() 二年,胥鼎上书进谏说:“钱粮这种繁杂之事,不是天子所能兼管的。天子总管大政,责成下面办好而已。”⾼琪说:“陛下效法于‘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’之意,忧虑和勤于⽇常事务,⽇夜不停,这是将会取得太平的步骤啊!胥鼎所说的不对。”宣宗因南北两面同时作战而深为忧虑,右司谏吕造上奏章说:“请下诏让內外百官各自上密封的奏章言事,直言无所避讳。有时召见,亲自访问。陛下博采众议兼听,则让下属人员都能尽情表达意见,天下大幸。”宣宗表示赞许并采纳,诏令百官议论有关河北、陕西防守御敌的计策。⾼琪內心十分忌恨,不采纳一句话。当时,正修建汴京的內城,宣宗问⾼琪“:人们都在传言说这个工程恐怕难以修好,你以为如何?”⾼琪说:“终当修成,但城下壕沟来不及挖吧!”⾼宗问“:没有城壕行吗?”⾼琪说“:如果防守得法,即使敌兵前来,臣等越加能够效力。”宣宗说:“与其让敌人到城下,何如不让他们到这里更好。”⾼琪无话可答。 ⾼琪自从当了宰相以后,专力巩固权势和求得皇帝的宠信,擅自作威作福,和⾼汝砺一唱一和。⾼琪主管机要事务,⾼汝砺掌管财利大权,依附自己的就重用,不依附自己的就排斥。凡是进言时和自己想法相反的,或者自负有才⼲敢于同自己抗衡的,他便表面上向宣宗赞扬他的才能,同时让他到河北去办事,实际上是暗中置之死地。自从他不再兼任枢密元帅以后,便时常想掌握兵权,因而力劝宣宗攻打宋朝。他不再把河北方面事情放在心上,所有的精兵都布置在河南,苟且度⽇,不肯轻易出动一兵一卒,以援救危急的地方。 平章政事英王守纯要告发⾼琪的罪状,密召右司员外郞王阿里、知案蒲鲜石鲁剌、令史蒲察胡鲁一起谋划。石鲁剌、胡鲁把这件事告诉了尚书省都事仆散奴失不,仆散奴失不又告诉了⾼琪。英王因害怕⾼琪同 ![]() ![]() ![]() 起初,宣宗准备迁都南京,打算把礣军安置在平州,⾼琪不愿意。当迁都汴京以后,宣宗告诫彖多,让他厚待这支军队,而彖多却很快杀了礣军的几个人,以致失败。宣宗到晚年时曾说“:坏我天下的,是⾼琪和彖多啊!”他终⾝引以为恨。 wWW.gAoShoU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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