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停尸房的门一点点打开,不知道为什么,多年以来已经心静如⽔从来镇定如斯的⾼⾼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,那个黑洞洞的门里面似乎隐蔵着一道危险的不可捉摸的危机。而这种 觉,恰恰跟羊死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⾼⾼不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祁云飞,只见他脸上还是那种淡然如湖⽔般不起一丝波澜的表情,⾼⾼正想出口警告,被祁云飞推动的铁门忽然“哐啷”一声整扇倒了下来,声音在空 的大院里可怕的回响着。⾼⾼立时跃开,黑漆漆的通道里并没有如预想般跳出什么怪物来,祁云飞仍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原来的位置,回过头来看着⾼⾼讥嘲道:“你怕了?”⾼⾼耸耸肩,笑道:“你尽可以尽情笑我,我是很怕死的人,可比不得你法力这么⾼強,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內,
永远都是睥睨天下的样子。”祁云飞的眼神里起了一丝奇异的光芒:“怕死?羊在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怕死了吧?”
⾼⾼见他提到羊, 口中立即有一团火急速的冒了上来,脸⾊也越变越黑,祁云飞却不再看他,低下头专心致志的朝铁门望了一下,末了“咦”的一声,⾼⾼勉強 下自己心中的怒火,走上前道:“发现了什么吗?”祁云飞道:“你看这门的合页。”⾼⾼仔细一看,只见那两片合页都还是完好无损的,会意道:“原来不是这铁门年久失修自己倒下的,看来不用你推这门也会自动打开的。”
祁云飞凝视着里面见不到底的黑暗,蓦地冷笑一声:“好啊,⾼⾼,他倒 起我们来了。”⾼⾼道:“那我们就不要违了他的好客之道,赶紧进去吧。”二人彼此心意已明,也不再多说什么,并肩齐齐走了进去。
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,一个蓝眸的女子正一动不动的认真地望着祁云飞两人的举动,她蹲在那里似乎很小心的样子,没有弄出一点声音,等到祁云飞两人都进了停尸房,她才轻轻的叹了一声:“⾼⾼,还要继续查下去吗?为什么?为什么你放下⾎之 忌不管而跑来管什么尸体呢?结界的破坏不正是你的心愿吗?你忘记了你的职责吗?”说到伤心处,也忘了⾼⾼已经进去而无法听见的事实,独自啜泣起来。
“小鸟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远处的房顶突然飘飞来一个人影。“兽兽?”小鸟赶紧擦⼲泪⽔道:“没有什么,我只是觉得心很痛,他们两个已经进去了,目前不知道情况怎么样,对不起,兽兽,让你担心了。”兽兽怜 的看着自己⾝前这个柔弱的女子,轻轻抱住她道: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,怎么了?老病又复发了吗?”小鸟的⾝躯在他的怀里微微的颤抖着:“我总觉得,我的大限将要到了。”兽兽⾝躯一震,惶恐的紧紧地抱住她道:“你不要 说,我答应过你的,一定会没事的,我们两个一定会好好的过下去的。对了,让我看看你的⾝体到底怎么样了。”
兽兽放开小鸟,小鸟 着月光褪去了全部的⾐服,只见除了肩头处还看得见雪⽩凝脂的肌肤外,其余的部分都给密密实实的绷带包得紧紧的,甚至连脚趾和手指,都 着那种泛⻩的绷带,风忽悠吹了过来,绷带的末梢如同已经不鲜 的绸带在风中翩翩起舞,围绕在这个脸上一直带着悲哀和凄美表情的女子,定格成为了察警局中夜⾊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。尽管绷带扎得很紧很紧,连⾝躯的徵凸凹都显现了出来,但是在绷带的接合处,仍然有一丝一丝的⾎在渗出来,⽩⾊与红⾊的 汇在这月光下看起来分外的鲜明,兽兽小心翼翼的摸抚着那些⾎丝道:“快了,就快了,只要⾎之 忌一除,到时你便什么痛苦也不用受啦。那个时候,我就带着你远走⾼飞,去你喜 去的地方,再也不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,再也不做什么烂栋力鬼版的版主啦。”说着说着,这个有着坚毅线条的男子,眼里簌簌地掉下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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