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 但它一直在那里 总会在那里 失的人 失了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----
天明时分,我一个人站在 台上,透过落地玻璃,静静地看着外面。天⾊是 的,将亮未亮,都是云。很 很 的云,仿佛要下雨。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如同这混浊的云,沉重,却飘浮不定。我问自己,这样的一种状态是不是就是寂寞。
许久以来,写点什么成了我整理自己的一种手段,幸福的时候,快乐的时候,悲伤的时候,无助的时候,混 的时候,无所事事的时候。我以前写过很多故事,故事里的主角有家人,⾝边的朋友,已经消失的恋人,当然,还有臆想中的人物。我喜 并且相信这样的一种方式,如同照片,能够记录自己人生中某一个阶段甚至某一个瞬间的影象。到了耄耋老矣的年纪,在一个布満 光的午后,重新翻阅这些文字,便能随着这些句子回到那个时间和空间里去,体味当时的心境。
我相信喜 写作的人往往对现实不満,充満批判情绪,希望颠覆常规,于是造成本质上的孤独,但又无法放弃。同样,我相信文字是唯一始终能由我的意志完全驾驭的东西,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了思考和表达的能力,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。所以虽然很久都不曾写出过一个字,但我想始终应该写点什么,宣 ,或是 藉,让自己更清醒,更快乐,或是更⿇木,更无谓。用平静而清晰的语言表达迭 起伏的情 ,在这样的文字的后面,也许未必是一张平静而清晰的面孔。但这样,又何妨?
因此,如果有些文字让你不以为然,让你不屑一顾,甚至让你退避三舍,那也无妨,我想是因为里面没有你要的望渴和引起触动的情愫。我写的这些暗夜中的文字,经不起 光的照 ,经不起你锐利的眼睛。它们只是一些片断,美丽的片断,脆弱的片断,神经质的片断,永远都不会是全部。因为在心里存放了很久,布満了时间的尘埃,于是有一刻,将它们释放。这种破碎的不完整,就像是我们的情绪,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我们平和安详,但总有那么一刻,內心有无法抑制的暗 汹涌。那么,书写便成了我渲 的出口,我想要表达的也就仅仅如此罢了。所以,如果曾经在某一刻有一句话或者一段文字让你 动,我便 念于心了。
很多事情都在改变。比如工作,比如朋友,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理想中的状态,也无暇去想,可能有些事 本不必过于费心思量,想太多亦是枉然。但很多个刹那,我都觉得有快要哭泣的冲动,毫无征兆。不知是属 如此,还是夜长梦多所致。觉得自己是在朦胧中演戏,生活在看似友好实则虚假的氛围中,在一团和气中狂疯地实现自我満⾜。又在“ 乐”退却的刹那忍受漫长的孤单与寂寞。我们在这个寂寞的城市里游 ,有时一个人在家里寂寞,有时去酒吧里和很多人一起寂寞。会看到一些人的冷漠或极度自负的表情,也许有着或多或少的 情,但那样的 往是虚伪的,无法得到温暖,不能冠以“友情”的光环。因为在相互附和的同时,心底往往是清晰分明的嫉妒与猜忌。于是,在夜午散场后,我们的灵魂孤独依旧。
情也是这样。充満着不可知的因素。每一个季节都有其中甜 哀伤的故事,每一分钟都有恋人在遭遇着相遇时的 情和分手时的哭泣。一路上,不断的有人⽩头到老,有人失去青舂年少,有人拥抱,有人绝 。即便我们还 着,能够体察片刻的 乐和悲戚,但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到底埋蔵着一份怎样的心境。 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,即便我终⽇里⽩⾐胜雪,举止优雅,也不意味着就是真正的淑女。我知道现实的生活需要我有什么样的素质,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,把手里的工作做到最好。然而远离人群的时候,便恢复了常态,没有妆容的脸,穿着宽大的男式的T恤,光着脚在每个房间里走来走去。夜深的时候,回到自己的內心,思索,发呆,或是不明所以地表达。看着握在指尖的笔在⽩⾊的纸上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印迹,听着清淡的音乐。就是如此,从来,我即是随 的人。
我大约是个挑剔的人,自己⾝上有着无数缺点,却容忍不了别人同样的缺点。外表柔和,实则脾气暴躁,特别注重 觉,一旦 觉与自己的理想有差异,再珍贵的情谊都能舍弃。对 情有点不可理喻的自私和狭隘,但对朋友宽容。
我有很多很奇怪的习惯。在听音乐的时候,会整晚反复不断地听同一首歌,喜 给某个朋友打电话聊很久,但并不见面。喜 将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。不守旧,却喜 去固定的地方,坐固定的位置,点固定的食物。那样的环境让人心生全安 ,如果陈旧的地方或食物另人満意,便不会有想要尝试新的 望。
晚间,接到朋友的电话,于是在西街酒廊见到阔别已久的两个女友,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,外面是城市喧嚣的夜。我们在一起温习着旧⽇的时光,聊着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,浮躁不安,虚荣夸耀,美丽丑恶,聊着彼此的近况与烦恼,聊着所有即兴的, 琐碎的话题。想到哪儿,便说到哪儿。杯子里的马天尼很快地就⼲了,只留下透明玻璃杯锐利的光芒。好几次,我们放肆地笑起来,所幸,被淹没在渐渐热闹起来的音乐里。萍说:可,表面上看你很容易与人相处,其实,能够真正和你沟通的人很少。你把自己封闭得很死, 锢着,象个苦行僧。
我的女友们有一些共同的特点:带点神经质的优雅,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做到从容不迫。对于 情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触觉和 应力,但缺乏追逐 的勇气和热情。对于男人的关怀和疼 有着不可救药的依恋和望渴,却心中永远有一个空缺,任何时候都填不満。有着⽩净的双手和姣好的面庞,能写出隽永沉郁的文字。
我喜 这样的女子。会莫名地哭泣或者莫名地悲伤。能够有条理地叙事,恬淡适度,喜 相互之间保持最温情最适当最全安的距离,心有灵犀,能够互相安 互相温暖。在她们的⾝上,我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。
此刻,我独自坐在BOX CAFÉ二楼的沙发里,靠窗的位子,没有其他人。音乐很轻,却是华丽的歌剧。桌上摆着一盆红掌,翠绿的叶子和红⾊的瓣花泛着健康的光泽。时间已过了10点,我看看窗外,是平凡的市井景象,天很黑,接着,开始下起了小雨。
我喜 这个地方,因为它的低调以及不张扬的个 ,这里没有一般咖啡馆那种暖得让人昏昏 睡的⾊彩和刻意营造的氛围,一切都是自然的。有的只是后现代的simply和cool。银⾊亚光的门脸、灰⾊的墙、黑⾊的⾼穹,配上的却是橙红⾊的沙发和同样温暖的红⾊台布,二楼有一套专业的投影设备,时不时地放映着全球获奖的广告片,偶尔店主还会找一些很有争议的伦理片,像《三轮车夫》、《车站》等一些好片子都会在这里看到,因此 引了很多从事广告、设计的人来此聚会。你可以这里遇见不少的文化人、广告人,或者与传媒中经常见到的角⾊撞个満怀。
但至始至终,它都是安静的,精致的,独自在那一隅。老板娘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 ,喜 穿宽大的T恤和运动短 ,保养得很好的脸让人无法准确地判断出年龄。得体的谈吐,看到出有良好的修养,她亲自上来,体贴地给我加了台灯,以便于我能够写字。小小的灯泡被裹在红⾊的绸质灯罩里,发出暗红⾊的光茫。我们相视而笑,然后她便调过⾝去下楼了。
于是留我一个人躺在柔软的沙发里,在一个诺大的显得有些空旷的房间里,时间缓慢的随着音乐在自己的⾝上流淌。想起从前,喜 在一个洒満 光的秋⽇午后,坐在南山路边的露天咖啡座上,一整个下午,什么也不做,只是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,看着⾼大的梧桐树斑驳的树⽪。看着恋人散尽后,铺満了寂寞落叶的整条街。
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…整条街 都是恋 的人 我独自走在暖风的夜…在这样的季节 一个人的季节 寂寞的季节
陶喆《寂寞季节》Season Of Lonelinese
2003-9-18 杭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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