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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手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天龙甲  作者:卧龙生 书号:40546  时间:2017/9/16  字数:25179 
上一章   ‮冢人活遍游 章七第‬    下一章 ( → )
  项青叫开了木门。

  开门的是个垂髻女婢。

  项青道:“向內传报,就说璇玑姑娘拜访南宮主人。”

  那女婢点点头,道:“南宮主人已在厅中侯驾。”

  庄璇玑行⼊厅中。

  只见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,和一个二十四五的英俊少年,分座在厅上两张太师椅上。

  马鹏见过南宮世家的老主人,已⼊厅中,立刻失声叫道:“是南宮豪。”

  南宮豪是南宮世家上一代的主人,就算没有见过南宮豪的人,也听过这个名字。

  庄璇玑低声道:“他真是南宮豪?”

  马鹏道:“错不了,在下见过他三次,但不知南宮世家的老主人,是否还记得我。”

  那端坐的老者说道:“记得,你是鬼刀马鹏。”

  鬼刀马鹏虽然是江湖上着名的杀手,但对南宮世家的老主人,心中还有几分敬畏。

  当下抱拳一揖,道:“马鹏见过南宮老主人。”

  南宮豪轻轻一拂前的长髯,道: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替旧人,我老了,今后江湖上的天下,都是你们的了。”

  马鹏笑一笑,道:“老前辈夸奖了,晚进在江湖上的声誉不好。”

  南宮豪轻轻吁一口气,言又止。

  这时,坐在一侧年轻人,突然低声说道:“爹,你该运功了。”

  南宮豪站起⾝子,点点头,道:“好!诸位来看我,现在,咱们已经见过了,而且也谈了不少的话,诸位也可以去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请再稍留片刻,晚进庄璇玑,还有事向前辈请领教益。”

  目光突然转注项青的脸上,道:“项总管,我真是你们的贵宾么?”

  项青道:“千真万确,如非贵宾,这活人冢內,岂是任人参观的地方。”

  庄璇玑笑一笑,道:“好!那我就斗胆请项总管给我一个薄面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有事情,只管吩咐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两位请出去一下,给我们一点轻松谈的时间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,咱们一直很谨慎随护姑娘,不知那里有妨碍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是妨碍,我只是一个请求。”

  那中年美妇低声说道:“二总管,庄姑娘既然说出来了,咱们应该答应的。”

  项青点点头,道:“庄姑娘,⽇后,咱们如能常处,远望多多照顾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如若有一天,我真照顾到你,我想你的才⼲,应该⼲上大总管。”

  项青笑一笑,道:“姑娘果然是有着人所难及的才慧。”

  那中年美妇,已然转⾝行出了大厅。项青道:“不要太久,长话短说。”

  望着项青远去的背影,低声说道:“龙公子,守着大门,任何人要进来,就发出警告。”

  龙公子点点头,转⾝行了出去。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主人,晚辈想请教的第一件事,就是老前辈怎会在此?”

  南宮豪点点头,道:“庄姑娘是…”

  庄璇玑接道:“老前辈不必多疑,晚辈是有意混⼊此地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他们把你当作贵宾接待,又是为了什么?”

  庄璇玑笑一笑,道:“这件事很玄妙,好像是他们…他们有一个,有一个…”

  有一个什么?庄璇玑实在无法说得出口。

  虽然,她有着⾼洁的志行,过人的才慧,也有着与众不同的看法。

  她了解自己,除了她⾝兼三位奇人之长,一⾝武功之外,还有一样自己了解的武器,那就是她的美丽。

  她离开璇玑堡时,已暗下决心,准备把上天付于自己的美丽,当作是一种对敌的武器运用。

  她⾝受三位⾼人培养,传给了她一⾝武功,也给了她一个责任。

  一个沉重的责任。

  那就是要她对付活人冢。

  她心中很犹豫,她对自己要以清⽩儿女之⾝混迹江湖亡事,心中一直有些畏惧,但活人冢一封邀约河洛大侠庄冠宇的信,使得庄璇玑下了决心,代⽗赴约而来。

  她虽然心理上早已经有了准备,但这种事,仍然是很难出口。

  南宮豪皱皱眉头,道:“姑娘,你究竟要说些什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只是请老前辈相信一件事,我不是活人冢的朋友,和我同来的人,也不是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姑娘,你想知道什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望重武林,领袖江南,怎么会到活人冢来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姑娘,老夫不是要来,而是不得不来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那是被他们绑架来的了。”

  南宮豪沉了一阵,道:“姑娘,老夫不愿来此,但仍然来到了此地,这总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,也一定有着不能不来的原因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晚辈希望能够知道老前辈到此的原因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原因姑娘已经说出来了,老夫有一点小小的声誉,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听说南宮世家门下,⾼手如云,单是二十四剑士,就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了,他们用什么方法,能够把老前辈请来此地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姑娘,在江湖上有时候,武功也会失去作用,南宮门下二十四剑士,但却保护不了他们老少两代主人。”

  庄璇玑目光转到那年轻人的脸上,道:“这位是南宮公子?”

  年轻人道:“在下南宮杰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要说南宮门下士了,单是两位的武功,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,晚辈实在想不通,他们怎能把两位请来此地,而且,这件事还鲜为人知,江湖上也没有传闻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他们把我们⽗子⼊此地之时,南宮世家中人,还不知道,他们为什么不肯把此事宣扬江湖,老夫就不清楚了。”

  南宮杰道:“爹,南宮世家的武士们,一旦知晓此事,必然会找来此地…

  南宮豪接道:“这好像不是他们顾虑的重要原因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南宮世家的武士们,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,会是什么样一个后果。”

  南宮豪叹息一声,道:“老夫和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,现在说他们如何?老夫也没有什么把握。”

  南宮杰道:“不会的,爹,南宮世家门下士,绝对不会变节,他们知道此事后,必倾全力而来,解救咱们出去。”

  南宮豪叹息一声,道:“孩子,你爹是被人囚的人么?你是被人囚的人么?但我们不是被人囚在这里了么?”

  南宮杰道:“爹爹,孩儿就是想不明⽩,为什么你不肯…”

  似是有所警觉,突然住口不言。

  南宮豪长长吁一口气,道:“孩子多忍耐,如是咱们三个月前和他们拼了,今⽇岂不是见不到庄姑娘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刚才,我看到了很多僧侣,据说,那些人,都是佛门中的⾼手?”

  南宮豪道:“不错,那里面的和尚,我至少认识二十个,他们都算是武林中第一流顶尖⾼手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前辈,他们好像都已经失去了主裁自己的能力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对!他们形同⽩痴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们对老前辈似乎是特别的优厚一些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那是因为老夫和⽝子还有利用的价值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哦!老前辈,活人冢內除了老前辈和那些佛门⾼手之外,恐怕还有别的人了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相当的多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都见过了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倒是没有全部见过,不过,见过了不少,单就我所见而言,江湖上就没有一个门户可与抗衡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世家呢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南宮世家,只是几个很杰出的武士,但如以南宮世家一门之力,一样无法应付,何况,老夫和⽝子,又被囚于此地,‮导领‬乏人,南宮世家的实力,减去了不少。”

  言下之意,无疑暗示了南宮世家中真正的⾼人,还是南宮⽗子。

  庄璇玑低声道:“老前辈和令郞的武功,均未失去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姑娘,老夫和太子,虽然还有利用的价值,但他们还没有放心到这等程度…

  庄璇玑接道:“难道说,老前辈也受了伤?”

  南宮豪道:“老夫和⽝子,都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,使老夫⽗子无法提聚真气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唉!一个习武之人,真气无法提聚,那就等于失去了武功一样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这就是我们⽗子无法反抗的原因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一个人,形同⽩痴,还能够运用他的武功么?”

  南宮豪道:“能!一个人的神智受到了控制,但他的武功,并未失去,相反的,在某一种单纯的武功上,因其心无杂念,反而容易运用的纯,只不过他们在对敌之时,反应慢了一些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⾼手过招,胜机就在那一瞬之间.如若他们反应迟钝,纵有绝世武功,也是不易施展了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如是武功相若,那一丝先机,确然是重要的很,如是武功相差有一段距离,那就未必有效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的意思是,世上⾼手,毕竟不多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⾼手不多,而且,大部份到了活人冢,他们神智虽然受制,但如他活动开手脚之后,武功发挥出来,就不会再有这个缺憾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就老前辈估算,目下这活人冢內,被囚有多少当得⾼手之称的人物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如若老夫的估算不错,天下如一百位⾼手,至少有五十位在这活人冢之內。”

  庄璇玑呆住了。

  马鹏、⾼空也是脸⾊一变。

  良久之后,庄璇玑才轻轻吁一口气,道:“老前辈,活人冢能把这样多的⾼人囚在此地,那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前无古人,就老夫所知,千年以来,还没有一个组合,有此成就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么说来,主持这个组合的人,岂不是异常可怕了。”

  南宮豪点点头。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见过那些首脑没有?”

  南宮豪道:“没有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唉!和老前辈一番谈,使晚辈长了不少的见识,不过,也使晚辈更那惘了。”

  南宮豪苦笑一下,道:“如是庄姑娘想向在下讨取一个良策,只怕老夫要令你失望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在此的声望如何?”南宮豪道:“一个被人囚困的人,还谈什么声望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倒未必,就晚进所知,南宮世家在江湖上具有的声望,就是少林、武当掌门⾝份,也难和老前辈的声望相比。”

  南宮豪道:“庄姑娘,老夫未被囚此地之前,江湖上的朋友,也确然肯给我几分薄面,不过,目前老夫被囚此地,究竟还有多大的号召力,那就很难说了,再说,南宮世家的信符,已经被他收去。”

  庄璇玑第一次露出来吃惊神⾊,道:“南宮世家的信符,有多大权威?”

  南宮豪道:“南宮世家的信符,可以调动南宮世家的武力,对外面,也可以代表南宮世家主人的⾝份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这么说来,南宮世家也被控制了。”

  南宮豪苦笑一下,道:“目前的情形,确然如此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和令公子被囚在此地的事,贵门中人,是否知晓?”

  南宮豪摇‮头摇‬,道:“不知道,不过,老夫已经把失落信符一事的消息,传了出去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世家中人,是否已知道了这件事情?”

  南宮豪道:“老夫只是传出了讯息,南宮世家是否能收到,就不是老夫所知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难道就准备安于此危,任囚此地么?”

  南宮豪道:“老夫本早该自绝一死,不过,总觉死非其时,所以,苟延残的活下,如若老夫该死的时刻,决不会惜此老命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璇玑初⼊江湖,少不更事,老前辈知能赐教一二,使璇玑多得智珠。”

  南宮豪叹息一声,道:“璇玑姑娘,你如此年纪,竟能深⼊活人冢,单是这一份胆气,就叫人心生敬服,老夫如有助你之能,定会全力以赴,你们不宜留此太久,早一些出去吧!”

  庄璇玑道:“多谢前辈,晚进告辞了。”

  转⾝向外行去。

  马鹏、⾼空,虽是江湖上的杀手,但对南宮世家的老主人,还是敬重万分,两个人抱拳深深一揖,才随在庄璇玑⾝后行了出去。

  龙公子很尽职,一直守在门口处。

  龙、虎、蛇、鼠,平⽇里本也自视甚⾼,但此刻他们有着自不如人的觉。

  项青就站在大门外面,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,道:“璇玑姑娘谈完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世家,两代主人,都被留置于活人冢內,实在叫我们开了眼界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地方山蔵、海纳,无所不包,姑娘所见,只不过十之一二罢了。”

  庄璇玑淡淡一笑,道:“这么说来,项总管还有使我吏惊奇的事了?”

  项青笑一笑道:“现在,在下带姑娘行过这一条巷道,每一幢房舍之前,都有名号,如是姑娘希望进去瞧瞧时,不妨⼊內小叙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现在,我确实是有着贵宾的觉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本来就是贵宾,活人冢自从开创以来,还从没有一个外人,能受到像姑娘这样的礼遇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为什么对我这样好?”

  项青道:“这个么?姑娘应该明⽩的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件事,我就是想不明⽩,项总管可否说出来?”

  项青道:“这个,在下也难解说,不过,不要紧,姑娘很快就会明⽩的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哦!”项青道:“姑娘请。”

  庄璇玑又行经一座瓦舍之前,只见门牌上写着“天台老人镜之寓”

  庄璇玑停下笑一笑,道:“天台老人,是不是武林中人称行雨翁的天台神叟?”

  项青道:“正是此人,姑娘年纪不大,但却是识人很多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都是武林名人,我虽无缘相见,但却是闻名久矣。”

  项青笑一笑,道:“天台老人,的确很有名气,也是南宮豪很敬重的朋友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定然不会骗我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好!那我就向项总管请教一件事了?”

  项青愣了一愣,道:“姑娘,有些事,只怕在下无法回答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放心,我问的事,决不会使你为难,如是你那着无法回答之时,尽可以不回答。”

  项青说道:“只要能说,在下一定奉告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天台老人的神智,是否很清醒?”

  项青道:“清醒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?”

  项青道:“能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过,我想和他单独的谈谈,项总管能否同意呢?”

  项青道:“在下替姑娘引见天台老人之后,立刻退出来。”

  庄璇玑点点头,道:“那就有劳项总管带路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还要带什么人去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用了,这一次,我一个人去。”

  项青道:“好!在下带路。”

  天台老人穿着一⾝淡⻩⾊的长袍,一头银发、银髯,像貌十分清奇。

  项青对天台老人全无敬重之意,冷笑一声,道:“行雨翁,这位是庄姑娘,有事向你请教,希望你能据实回答。”

  天台老人打量了庄璇玻一阵,道:“好!不过,老夫知道的事情不多。”

  项青道:“你尽你所知就是。”

  转⾝退了出去。

  眼看着项青⾝形消失之后,庄璇玑才躬⾝行了一礼,道:“晚进庄璇玑,见过老前辈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你有什么事,要问老夫?”

  庄璇玑低声说道:“这里有人‮听窃‬么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你和老夫谈话,难道也怕被人‮听窃‬么?”

  庄璇玑心中暗道:他和我素不相识,看来,不知要费多少口⾆,才能说服他了。

  心中念转,口中说道:“晚辈庄璇玑,来自洛璇玑堡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河洛大侠庄冠宇,是你的什么人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是家⽗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哦!姑娘也是活人冢內客了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不是,家⽗才是他们要请的人,晚辈代⽗而来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很乖的孩子,孝顺的女儿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进刚才看到了南宮世家的老主人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南宮豪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正是,晚进和他们谈了不少的话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哦!谈了很多的话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被一种‮物药‬控制了,不能提聚功力。”

  天台老人笑一笑,未再答话。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是不是也有这种觉呢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一样,一样。”

  庄璇玑低声道:“老前辈,晚进不是活人冢內的人。”

  天台老人淡淡一笑。

  庄璇玑道:“南宮老前辈,告诉了晚辈不少的事,希望老前辈也能给我一二指示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很抱歉,老夫对江湖上的事,知晓的有限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对活人冢內的事呢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南宮豪,有南宮世家作他的后盾,自是受人重视,老夫只是一个老光,活人冢没有杀了老夫,给我一口饭吃,我老人家的运气已经算是不错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我还见识过了活人冢內的少林寺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他们都好吧?“庄璇玑道:“不好!他们一个个,都像⽩痴一样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那有什么不好,吃了睡,睡了吃,心中没有烦恼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那生活已经不能算是人了,只是一具行走⾁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所以,他们才能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晚进是诚心的领教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姑娘,你会失望,老夫无可奉告,你可以去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不信,老前辈会不能给晚进一点指教。”

  天台老人哈哈一笑道:“姑娘,不要枉费心机,老夫⾝体不好,不能再多说话了。”

  言罢,闭上双目而生。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晚进还有一事请教。”

  天台老人似是已睡了过去,对庄璇玑的呼叫,充闻不闻,连眼⽪也没有眨动一下。

  庄璇玑叹息一声,道:“你们虽有一颗不屈不服的心,不愿为他们所用的风骨,但你们却没有那股积极的意志谋反抗,这就是他们已往很顺利的原因。”

  天台老人仍然闭目端坐寂然无声。

  庄璇玑摇‮头摇‬,道:“天台前辈,这是一股逆流,但却来势滔滔,你和南宮豪,都是抗拒这股洪⽔中流砥柱,但你们却自甘认命,只求形态上的心安,我知你们大义凛然,不畏死亡,但却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不敢振奋而起,和它搏斗,大不了一个死字,我对前辈的风范,心慕已久,想不到见面后,竟然会使我如此的失望,晚进一介弱女子,但我却不惜成败,不计生死,和他们决一场决死之斗,老前辈好好的静养,晚进告辞了。”

  转⾝向外行去。

  大台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目,沉声说道:“女娃儿,你回来。”

  庄璇玑人已出门,闻言又转⾝而回。

  天台老人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对老前辈有些失望,有着相见何如不见的觉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老夫记忆之中,敢对我如此说话的人,你是第一个人!”

  庄璇玑道:“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,晚进只是觉着诸位好消沉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大势所趋,气候已成,老夫纵然不惜一死,又如何能够独力回天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是你一个人,你只是很重要,但人人都有你的想法,所以,江湖上,才有如此大祸,其实,你,南宮豪还有晚进,及我随行的人手,只要你老人家登⾼一呼,我相信必有很多人争相景从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南宮豪跟你说了什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比老前辈稍为好一些,他告诉我此地不少內情,但他也很消沉,谁会相信,叱吒风云的南宮主人,竟然变成了一个完全失去信心的人了。”

  天台老人叹息一声,道:“女娃儿,老夫纵有助你之心,也没有助你之力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可是不能提聚真气了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不错,真气提聚不起,老夫就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,如何能对你姑娘有所助益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是被废弃的武功,应该有恢复的办法?”

 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,道:“南宮豪是何等人物,他如能恢复武功,又如何肯甘心被囚于此。”

  庄璇玑沉了一阵,道:“老前辈如若晚辈能有效力之处,极愿全力以赴。”

 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,道:“女娃儿,你的盛情,老夫心领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看老前辈的神情,明明知晓解救之法,却是不肯轻言出口,难道你有什么顾虑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女娃儿,你知道画虎不成反类⽝这句话。”

  庄璇玑黯然一笑,道:“老前辈很担心…”

  天台老人接道:“对!我担心自己恢复了武功,但却变成了⽩痴,变成了他们的杀人工具。”

  庄璇玑叹息了一声,沉重的道:“但长年如此下去,老前辈纵然还神志清明,可是对江湖又有何裨益?”

  天台老人沉了长久,道:“女娃儿,你先去吧!容老夫多想几天,也许,我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没有两全其美之法,人到了应该牺牲的时候,必须要不惜牺牲。”

  天台老人点点头,道:“丫头,我明⽩了,你去吧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,要不要晚进以后再来看你?”

  天台老人愣了一愣,道:“你以后,还能来看我?”

  庄璇玑道:“很难说啊!晚进能够进⼊这地方来,也许还有机会来此看你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别小觑了活人冢,这里的人,能把江湖上第一流的人物,囚于此地,想想看,是需要何等的才能,何等的智谋、魄力,你能进⼊此地,决非是运气太好,必然别有原因,女娃儿,也许他们是有意的放你进来。”

  庄璇玑心中暗道:“究竟姜是老的辣,这天台老人的深思、谨慎,似是又在南宮豪之上了。”

  心中念转,口中说道:“老前辈,但愿晚进有再来看你的机会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好吧!你如真有再来看我的机会,老夫定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老前辈多保重,晚辈去了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女娃儿,希望幸运之神,一直常伴你的⾝侧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多谢老前辈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姑娘,执大义,不拘小节,你知道佛经中舍⾝虎的故事吧?”

  庄璇玑突然脸上一热,一股羞红,泛上双颊,垂下头去,缓缓说道:“晚进知道,我离开璇玑堡时,已没有打算自己会完整的回去,为拯救苍生,晚进不惜任何牺牲?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女娃儿,你是庄冠字的女儿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是!晚进来自璇玑堡。”

  天台老人道:“了不起,庄冠宇有这么一个好女儿,我老人家如若能离开此地,要好好的请他喝一杯。”

  庄璇玑嫣然一笑,道:“但愿那一天早早到来,晚进亲自下厨,替你老人家作几样可口的小菜。”

  天台老人黯然一笑,道:“丫头,能来时,就再来看看我,也许我老朽会有几句遗言告诉。”

  言罢,闭上双目,不再理会庄璇玑。

  他没有流泪,但脸上那一股黯然的神⾊,却有着一种英雄老迈,蛟龙被囚的悲伤。

  庄璇玑迅快的行了出去。

  项青恭候在大门外面,一躬⾝道:“姑娘和他谈的还投机吧?”

  庄璇玑心中一动,忖道:“何不借机会套出他一些內情。”笑一笑,道:“那老头子很怪。”

  那随行的中年美妇人,已不知何时离去,所以,项青的举止、神情,变的轻松了不少。

  项青道:“天台老人未⼊活人冢之前,就有着冷怪的⽑病,被囚于此,还是那个样子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,为什么南宮豪和天台老人,却还神智清醒,和那些和尚们不太相同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两个人腹笥渊博,对江湖中的事,知晓很多,保留他们神智的清醒,以备垂询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只有这一点用处么?”

  项青道:“还有什么原因么?在下就不清楚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们两个人武功精奇,留着他们清醒神智,以便他们出武功,对么?”

  项青道:“好像这也是原因之一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看样子,这里住的人,都是受到优待的人,每个人,都还能保持着清醒的神智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里住的人,都是江湖上特别杰出的人,稍受优待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们是不是都很合作?”

  项青笑一笑道:“初来之时,他们都还保持着旧习格,但时⽇已久,他们那一点旧习格,也都被磨的差不多了,姑娘,时间能把一块顽铁、冶炼成精钢,也能把百练精钢,化成了绕指柔肠,这里住的人,虽然都是江湖上很特出的人士,但也无法受得住时间的‮磨折‬。”

  庄璇玑叹息一声,道:“想不到活人冢內,竟是如此的博大、雄厚。”

  项青笑一笑道:“姑娘,还要看看那一处人家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哦!这里面住的什么人?”

  项青道:“峨嵋三子。”

  庄璇玑呆了一呆,道:“峨嵋三子都是世外⾼人,已经很多年不理江湖中事了,为什么也把他们掳⼊活人冢来。”

  项青笑一笑道:“峨嵋三子不理江湖中事务,那是因为他们那到江湖中事,已经用不着他们下山了,所以,他们悠然自得,不理会江湖中事,但如一旦天下大变,江湖归于一统时,峨嵋三子,亦似会重出山林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你们想得很深远。”

  项青吁一口气,道:“历来,江湖上的变化,都是由外而內,先由小事引起大事,小人物引出大人物,这一次,却不相同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怎么不同呢?”

  项青道:“活人冢內,拘了天下大部份武功最強的⾼手,先把这一批強大的反抗力量给制下去,只要有一天正式开山立业,向天下宣布一下,那就算大功告成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,你对这件事,倒是充満看信心啊?”

  项青道:“是啊!璇玑姑娘,大势已经很明显,放眼当今之世,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活人冢的发展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能不能给我一点暗示,为什么我会受到如此的优待?”

  项青道:“璇玑姑娘,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,实在用不着在下多说,再说,以璇玑姑娘的聪明,想也可以想得到一些內情了。”

  庄璇玑心中早已有数,甚至天台老人的口中,也隐隐约约提起了这件事,虽然轻描淡写的一句,但却有画龙点睛之妙。

  不过,庄璇玑还想要更确实的证明一下。

  更了解一下那人是谁,在活人冢有多大的权势。

  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相当的有权,只不过,庄璇玑想知道,他是不是有绝对的权势。

  她轻轻吁一口气,理一下鬓边的散发,道:“项总管,其实,我也不算是顶美的女人…

  项青哈哈一笑,接道:“姑娘,在下生平别无所长,只是对美女稍有心得。”

  柳媚道:“稍有心得,是什么意思?”

  项青道:“稍有心得的意思,就是我有别人难及的研究,对美女,分出了很多的类型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想不到,项总管还有这样的能耐,无怪⾝居总管要职了。”

  柳媚冷笑一声,道:“纨‮弟子‬,别无所长,全凭一张嘴混饭吃罢了。”

  项青点点头,道:“柳媚,真让我们待如上宾的人,只有庄璇玑姑娘一个,你们能得如此大开眼界,那是秃子跟着月亮走,占了璇玑姑娘的光,人贵自知,不要给脸不要脸。”

  一向利口尖⾆的柳媚,这一次,突然变了,⽩⽩被项青抢了几句,竟然一语不发。

  倒是马鹏冷笑一声,道:“项总管,用不着厉言声⾊,咱们跟着璇玑姑娘进⼊这活人冢,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,大不了一条命。”

  项青冷笑一声,道:“马鹏,你见识过了这活人冢的人物了。”

  马鹏道:“见识过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南宮豪,天台老人,峨嵋三子,这些人物,你是难及万一,就是那一群僧侣,随便找一个人,都可以和你较量个三五百招,你们四大凶煞,在江湖上虽然还有点名气,但还排不到进⼊活人冢的名次,老实说,活人冢随便找个人,就可以对付你们。”

  马鹏道:“龙、虎、蛇、鼠四公子的武功,咱们也领教过了,如若⾼过我们多少,那就难说了。”

  马鹏道:“活人冢的实力,都在活人冢內,冢外护法,不过是外围卒子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,活人冢的⾼手虽多,但他们不是失去武功,就是失去智慧,虽生如死,这种人能派充大用么?”

  项青笑一笑,道:“南宮豪,天台老人等如能保持着神志的清醒,也许不会被我们所用,至少,他们再无法抗拒我们,再说,我们如需这些人时,立刻可以使他们失去神智,璇玑姑娘,一句话,进⼊了活人冢內,就算是鱼儿⼊网,纵然有千变万化,也无法逃过这重重罗网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你项总管是不是神志十分清醒呢?”

  项青尴尬一笑,道:“只怕,在下也有点不清醒了。”

  庄璇玑笑一笑,道:“项总管,想来,这活人冢定然十分庞大,还有不少地方要我们看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是:姑娘见识十之二三,还有七个地方好瞧。”

  庄璇玑摇‮头摇‬,道:“不用再看啦,瞧过了拘的少林⾼手,又见过南宮豪和天台老人,再加上峨嵋三子,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看的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不然,九迥⾕,小西天,还有绿林道上四十八位⾼手,少林除外的八大门派⾼人,逍遥堂还住着三位太上护法,以及天下五十一个门户的⾼人。”

  庄璇玑心中震动了一下,道:“真是人才济济,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了。”

  马鹏等四大凶煞,却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  项青笑一笑道:“璇玑姑娘,绿林群凶,八大门派⾼手,和五十一个门户中的⾼人,可以不看,但逍遥堂上那三位太上护法,却是非得见识一番不可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为什么?”

  项青道:“他们是绝世⾼手,如若肯⼊江湖,和群雄争名,每个人的成就,都不在南宮豪之下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有这等事,那三位定然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人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,所以,他们的名气,在江湖上也许不大…”

  目光一掠马鹏等,接道:“不过,像鬼刀、妙手、暗箭、毒花这四个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,也许会听过他们的大名。”

  马鹏道:“项总管何不说来听听呢?”

  项青道:“钱铃叟、伏虎索、回舂手,这三位大名,你们听过没有。”

  马鹏道:“听人说过伏虎索,他手中一条长索,力伏三虎。”

  项青道:“三只老虎,分由三个不同的方向,同时向他扑过去,他能用手中的长索,在一瞬间把三只老虎全都缚住,这手法已极困难,更难的是那份莫可言谕的迅快,伏虎索,也因此得名。”

  妙手⾼空道:“在下听过钱铃叟的大名,听说他手中,是一条千年老藤,上面満缀银铃,施展开来,铃声叮当,武功再⾼的人,也很难适应那盈耳铃声。”

  项青道:“所以,他现在还没有遇上敌手。”

  语声一顿,接道:“你们那位听过回舂手的大名。”

  马鹏、⾼空、王杰、柳媚,面面相觑,答不上话。

  庄璇玑微微一笑,道:“我听过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听过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是,对这个人的艺业,我也稍有了解。”

  项青道:“那回舂手,已经二十余年未在江湖上露过面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所以,我是听人家说的,连他息隐十余年,总有近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过面了。”

  项青道:“不错,姑娘是听什么人提过他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璇玑堡中,经常有江湖上的豪客到达,他们说出了不少的江湖秘辛,他们是些什么人?我已经记不清楚了。”

  说完嫣然一笑。

  她笑的很特殊,很动人,很美,很美。

  所有在场的人,都看到了,都不呆了一呆。

  项青距离最近,也看的最清楚。

  只觉那笑容中散发出一股热力,的人心神震动。

  绝世容⾊的少女,充満魅力的笑容,像一杯香甜強烈的酒,怎不叫人陶醉。

  项青用⾆头添润一下发⼲的咀,道:“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笑容,如非亲眼看到,实在叫人难以相信,古人说一笑倾城,再笑倾国,这句话,在下终于体会到了。”

  马鹏⼲咳了两声,把将要出口的话,又了回去。

  ⾼空取出手帕,拭拭脸上的汗⽔。

  庄璇玑接道:“回舂手医道精湛,听说断了的肌体,只要半个时辰之內,他能重行续接,并使它完好如初。”

  项青道:“是!华陀留下三篇医书残卷,落人了他的手中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的武功,也和他的医道一样,鬼神莫测,奇异绝伦。”

  项青道:“璇玑姑娘果然罗万机,才慧胜人,试想,活人冢拥有这些人才,放眼江湖,谁又能和他抗拒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。”

  柔柔清音,直冲脑际.项青呆了一呆,道:“姑娘有什么吩咐?”

  庄璇玑道:“钱铃叟、伏虎索、回舂手,这三大奇人,怎会作了活人冢的护法?”

  项青苦笑一下,道:“你实在把我问住了,他们确实是这里的护法,但他们为什么作护法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  柳媚道:“哼!你堂堂的二总管,竟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”

  项青道:“活人冢內很多的事情,本就无法追究底。”

  柳媚道:“请教项二总管,别人的事,你不清楚,你自己的事呢?是否很清楚?”

  项青笑一笑,道:“柳姑娘的意思是…”

  柳媚接道:“放着好好堡主不⼲,跑到这里当一个二总管,好听些叫总管,其实呢?还不是侍候人的头目,而且,还不是大头目。”

  项青淡淡一笑,道:“柳媚姑娘,没有人请你,你不是也进了活人冢么?有些事,人本无法主裁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,这话小妹不敢苟同,不错,活人冢內,关了不少的人,但他们不是自动来,把他们囚这里的,也是人?”

  项青道:“唉!姑娘说的是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人有好坏之分,没有什么贵之别,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強,项总管又何必轻自己呢?”

  项青道:“我!我…姑娘,咱们不谈这些了,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之处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有!我想看看逍遥堂。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,逍遥堂住的三位⾼人,姑娘已经知晓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所以,我才要去看看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个,不太方便吧!姑娘可以看任何地方,最好别看逍遥堂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可是,我最有‮趣兴‬的地方,就是逍遥堂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个,这个,在下很为难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你作不了主?”

  项青道:“是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谁要你来接待我的?”

  项青道:“是…”

  是什么?他没有说出来。

  庄璇玑道:“为什么不去向他请示一下。”

  项青点点头,道:“好!在下去请示,姑娘请就在此地等候片刻。”

  转⾝向前行了几步,重又回过头来,道:“姑娘,在下未回来之前,请约束他们最好不要走。”

  柳媚道:“走又怎么样?”

  项青道:“看上去,这里毫无防备,其实步步杀机,姑娘既然希望见识一下逍遥堂,在下希望在未进⼊逍遥堂之前,最好别造成冲突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好!你去吧!不过,要快去快来,别要我们久候。”

  项青道:“在下尽快赶来,不过成不成,可是没有把握。”

  转⾝故步而去。

  眼看着项青背影消失之后,柳媚低声道:“璇玑姑娘,咱们要到那里瞧瞧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不错。”

  柳媚道:“峨嵋三子住的地方,我很小的时候,听师⽗说过,峨嵋三子,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⾼手,不论他们那一个,只要传你个一招两式,就会终⾝受用不尽,想不到二十年后还能看到他们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柳大姊,峨嵋三子的确是武林奇人,不过,他们的遭遇.和南宮豪、天台老人一样,他们不能给我们什么指点。”

  王杰冷冷说道:“如论武功之⾼,铁铃叟、伏虎索,两位老前辈,决不在峨嵋三子之下,唉!这些老一辈英雄人物,想不到,都还活在世上,过去纵横江湖,我一直认为自己这⾝艺业,就算不太好,也不算太坏,进⼊活人冢之后,我才觉着,自己不过是萤火之光,如何能和⽇月争明。”

  柳媚叹口气,道:“难道咱们真要听那个项青的话么?”

  ⾼空道:“咱们最好忍一忍,人到矮檐下,何苦不低头。”

  柳媚淡淡一笑,道:“好吧!咱们就站这里等吧!”

  龙、虎、蛇、鼠四公子,一直很少说话,但看到他们皱起的眉头,显然是四人內心之中,有着很多的忧虑、烦恼,只不过,不肯说出来。

  项青很快回来,脸⾊很平静,不见忧苦,也没有喜悦。

  庄璇玑道:“项总管请示的结果如何?”

  项青道:“逍遥堂可以去,不过,不能负责诸位的‮全安‬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那就行了,项总管,请带路。”

  项青道:“璇玑姑娘,你要多多原谅,逍遥堂,实非他权力所及地方,在下之见不去也罢。”

  庄璇玑笑道:“你很怕?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,我怕是其中之一,最担心的还是怕姑娘受到伤害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他既然指示你可以去,你就不用负太大的责任了,对么?”

  项青道:“姑娘,明知山有虎,又何苦偏向虎山行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们敢进活人冢,难道就怕了逍遥堂么?”

  项青苦笑一下,道:“一定要去么?”

  庄璇玑脸⾊一寒,道:“项总管,我很尊重你,不愿意为难你,也希望你会尊重我。”

  项青无可奈何,道:“好!咱们走吧?”

  逍遥堂只是一座大院,沿着削壁而建,一半可见天光。

  在整个活人冢內,可算是一处很特殊的地方。

  天风徐来,大家都有着重睹天⽇的觉。

  一阵阵清脆的鸟鸣之声,传⼊耳际,配合着潺潺的流⽔声。

  ⾼空道:“勿怪不准我们来,原来,这里可以和外界接触。”

  项青道:“这是一处很险峻的地方,进⼊了逍遥堂,可以见蓝天⽩云,可见⽇月星辰,不过,出不去,像铁铃叟等那样的武功,也一样出不去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有埋伏。”

  项青道:“百丈峭壁,再加人工的埋伏,不论武功如何⾼強的人,都无法飞登上去。”

  庄璇玑点点头,道:“叫门吧?”

  原来,已到了逍遥堂的大门前面,紧闭的木门上,一块金字横匾,写着逍遥堂三个大字。

  项青低声道:“逍遥堂內,完全是三位太上护法的天下,那一位去叫门。”

  他说的虽然很含蓄,但已隐隐的暗示出连叫门都可能遇上凶险。

  ⾼空吁一口气,道:“我去。”

  龙公子却已抢到了⾼空的前面,道:“強宾不主,在下叫门。”

  ⾼空没有再争,退后三步,站在龙公子的⾝后,凝神戒备。

  龙公子回顾了庄璇玑一眼,脸上是一片莫可言喻的复杂神⾊。

  庄璇玑暗暗叹息一声,道:“你们多小心。”

  龙公子回头举手,叩动门环。

  片刻后,大门呀然而开。

  开门的是一⾝着青⾐的年轻人,二十左右的年纪,剑眉、俊目,一张微显削瘦的脸,最显着的是两片嘴特别的薄。

  因此,看上去,整张脸上泛着一股冷厉的味道。

  青⾐少年打量门外的人群一眼,扬起了两道剑眉,道:“你们走错了路。”

  龙公子道:“这里是逍遥堂?”

  青⾐人道:“嗯!”龙公子道:“那就没有走错,咱们来拜访三位太上护法。”

  青⾐少年脸⾊一寒,两片薄薄的嘴,自动向下撇去,一张脸就更现冷厉之⾊,缓缓说道:“拜访?”

  龙公子道:“是!璇玑姑娘来拜访三位太上护法。”

  青⾐人道:“没有听说过这个人,要她回去吧,三位老人家不见客。”

  退后一步,伸手关门。

  龙公子突然一上步,一脚踏⼊门內,道:“咱们既然来了,万望朋友给通报一声。”

  青⾐少年冷冷说道:“放肆,谁是你的朋友。”

  ⾼空道:“四海之內皆兄弟,叫声朋友是敬重阁下。”

  青⾐少年目光一掠⾼空,道:“你们还不配和我称兄道弟。”

  ⾼空道:“哦!这逍遥堂內,阁下是否就作得了主。”

  青⾐少年一愣,道:“作不作得了主,又要怎样?”

  ⾼空道:“作不了主,你就通报一声,就说庄璇玑姑娘求见。”

  青⾐少年冷笑一声,道: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
  目光一掠龙公子,道:“你,滚出去。”

  右脚一抬踢了过来。

  这一脚踢到中途,连变了三个方位,终于把龙公子给出门外。

  龙公子的应变之势,只能对付两变,那青⾐少年第三变已到了他的膝前,如不退出,这条腿,就算废了。

  ⾼空却在那青⾐少年发动的同时,人已冲了过来,龙公子退到门外,⾼空的掌势已发,五指半马鹏道:“意思很明显,我们希望大家点到为止。”

  黑⾐童子冷冷说道:“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,只要你们能够过了我这一关就行。”

  马鹏脸⾊一变,道:“既然如此,阁下就请出手吧!”

  黑⾐童子冷冷说道:“好!”好字出口,刀、剑齐出,条忽之间,剌出了六剑,劈出了四刀。

  他双手中各握刀、剑,刺与劈,完全用的两种不同的力量。

  鬼刀马鹏经历过很多次的战阵、搏杀,也遇到过不少双手施用兵刃的人。

  但却从来没有遇上过一个人,双手各分使两种兵刃,又能用出两种力道。

  刀势疾劲,剑招快速。

  马鹏没有拔刀,以轻灵迅捷的⾝法,闪过了刀剑的合击。

  刀、剑没有伤到他,但他却受到那些刀剑的凌厉和力。

  黑⾐童子忽然欺⾝而上,刀、剑刺来。

  马鹏的手,握住了刀柄,闪开一剑。

  但那黑⾐童子的刀却紧随剑后而至,快如闪电的一刀,划向咽喉。

  马鹏的刀出手了,刀光一闪,上了黑⾐童子的前心。

  刀芒,刺破了黑⾐童子的⾐服。

  但那黑⾐童子的刀锋,也上了马鹏的咽喉。

  幸好,两个人,都适时收住了刀势。

  任何一个人,只要稍为再加一成力道,就会立刻使对方溅⾎而死。

  但任何人在刺死对方的同时,也无法逃过对方的一刀。

  这是两败俱伤的火并。

  马鹏吁一口气,道:“小兄弟好凌厉的刀法。”

  黑⾐童子叹息一声,收回短刀,道:“你也不错。”

  马鹏还刀⼊鞘,道:“我们算不算过了你这一关。”

  黑⾐童子道:“算。”收了刀剑,退到一侧。

  这时,另一个蓝⾐童子,却缓步行了过来,道:“谁和我比?”

  他⾚手空拳,未带兵刃。

  柳媚道:“你用毒!”

  蓝⾐童子道:“对!我用毒。”

  柳媚吁一口气道:“小兄弟,你用的什么毒?”

  蓝⾐童子道:“随便你划下道子,不管什么用法,我都可以奉陪。”

  柳媚道:“想不到,我在此地竟然遇上了用毒的⾼手。”

  蓝⾐童子道:“我不算⾼手,比起我师⽗,相差何至十倍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你师⽗是回舂手?”

  蓝⾐童子望了庄璇玑一眼,道:“是!他老人家不但医道精湛,世无其匹,用毒也是大行家。”

  目光一掠柳媚,接道:“是不是你和我比。”

  柳媚道:“我是毒花柳媚,自然由我和你比了,不过,小兄弟…

  蓝⾐童子冷冷接道:“不要叫我兄弟,可以施展你的毒技了。”

  柳媚一扬柳眉儿,道:“彼此以毒相搏,我在江湖上走了很多年,也是初次遇上,这倒得想一个比试方法才行。”

  蓝⾐童子道:“什么方法?”

  柳媚道:“我倒想听听⾼见。”

  回舂手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你能吃了老夫的毒药,而能不立刻发作,就凭这一点,老夫倒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,不过,老夫那两位朋友,一向很重视⾝份,你刚才言词之间,要他们合作,单是这一句话,那就是触犯了他们的忌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年轻识浅,说话如有什么不妥,两位老前辈,想来也不会放在心上了。”

  回舂手哈哈一笑,道:“好!女娃儿,能大能小是条龙,只大不小是条虫…”

  目光转注到厅前两个老人的⾝上,接道:“你们两位怎么样?”

  左首老人淡淡一笑,道:“既然你肯答应,老夫倒是没有意见,只看曲兄的意思了。”

  左首的老人笑一笑,道:“你们两个人,如若都同意了,我这个玩老虎的人,也只好同意了。”

  回舂手微微一笑,道:“女娃儿,看来,你的运气不错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多谢老前辈的成全。”

  回舂手取出一粒丹丸,道:“这是百步断肠散的解药,你先吃下。”

  庄璇玑接过解药,道:“多谢前辈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不用客气,姑娘请⼊厅中生吧!”

  庄璇玑缓缓站起⾝子,道:“老前辈,晚辈可以进去么?”

  回舂手道:“可以,不过丫头,只有你一个人进去。”

  庄璇玑点点头,回顾了马鹏一眼,道:“你们就在这院中休息,不可跑。”

  项青突然一抱拳,道:“三位太上护法,在下想…”

  回舂手淡淡一笑,道:“你想走?”

  项青道:“三位老前辈既然答允了接见庄姑娘,在下留在此地,也没有什么事了,我这就先行告退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你既然带了庄姑娘来此,她未离开,你怎能离去,还是请留下来吧!”

  目光一掠那蓝⾐童子,道:“掩上木门,谁要擅自离此,格杀勿论。”

  他虽是对那蓝⾐童子下令,但那穿青⾐和黑表的年轻人,同时行动,掩上了木门,一字排开,站在门前。

  穿黑⾐的童子,同时亮出了短刀短剑。

  项青愣了一愣,道:“老护法,在下…”

  回舂手接道:“他们是闯进来的,你如有信心,那就闯出去。”

  项青知道,这三个年轻人,也就是铁铃叟、伏虎索,和回舂手的弟子,这六个师徒,相处十余年,三个年轻人,已得三老真传十之六七,别说自己没有信心,能闯出这地方,就算能胜过这三个年轻人,也未必能走得了。

  所以,他只好留下。

  庄璇玑行人了厅中。

  回舂手指着面⾊苍⽩的老者,道:“这位是铁铃叟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见过老前辈。”

  铁铃叟拂髯一笑道:“姑娘请坐。”

  庄璇玑回⾝对那面⾊姜⻩的老者一礼,道:“老丈是伏虎索老前辈了。”

  伏虎索淡淡一笑,道:“我们三个人,在江湖上行走之时,武林道上的朋友,都称我们外号不称姓名,想不到数十年后,别人还是叫我们的外号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我生也晚,未能数十年前一睹风宋,实在不知道三位老前辈的姓名,事实上,三位前辈的大号,在江湖上如雷贯耳,听过一次,就很难忘怀。”

  铁铃叟微微一笑,道:“你这丫头很会说话,叫人听了很舒适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其实,咱们外号,也比姓名好记,几十年来,别人都这样叫我们,连我自己也快要把姓名忘了。”

  回舂手吁一口气,道:“女娃儿,你在这里,不可能停的太久,你有什么话,可以说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第一件请教的事是,以三位老前辈在江湖的威望,何以会沦落活人冢內。”

  伏虎索冷冷说道:“女娃儿,你这要修正,老夫是活人冢的太上护法,受尽崇敬,怎么会是沦落此地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海阔任鱼跃,天空任鸟飞,这活人冢內,虽然对三位百般优遇,但总没有江湖上那么壮丽,恕晚辈斗胆直言,三位极受敬重,但却末必能随便出去。”

  铁铃叟沉了一阵,道:“你就要证明这些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只是晚辈请教第一件事,但不知三位老前辈可愿回答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事实上,你已经说出来了,我们三个人,极受敬重,但却很难跑出这活人冢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想不通的是,他们用什么方法,把老前辈困⼊这活人冢內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这个么…”

  望了铁铃叟和伏虎索一眼,突然住口。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舂秋虽⾼,但个个精神盛旺,总不会长期住在这里吧?”

  伏虎索道:“老夫三人,都已是七十以上的人了,也未打算离开此地了。”

  铁铃叟道:“何况,我们已走遍了大江南北,就算离开此地,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既然不作离此的打算,这件事咱们不谈了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慢着,女娃儿,你说,我们想离开又将如何?你能帮我们什么忙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以晚辈为例,我进⼊了活人冢,但并没有受他们的控制,老前辈是名医,要看病,必须要找出病源,三位老人家,如肯说明不能离开的原因,晚辈也许能借着代筹,想一个可行的办法”回舂手道:“这个,这个…”目光一投铁铃叟和伏虎索,接道:“两位意下如何?”

  铁铃叟道:“咱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,难道还真要离开不成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铁老兄,这几年你过的是不是很快乐?”

  铁铃叟道:“谈不上什么快乐,不过,⽇子过的很平静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你们两位,过的很平静,但兄弟却是不平静的很。”

  铁铃叟叹息一声,没有接口。

  回舂手道:“诸位请想想看,这些年来,我酿造了很多生命之泉,不知道害了多少人,每当‮夜午‬梦回,我心中就有一种不安的觉。”

  铁铃叟道:“这些年都过了,大错已铸,难道还想平反过来不成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就算不能平反,但我也不愿继续的助纣为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如若这位庄姑娘,真的没有受到他们的控制,这就是咱们一个很好的理由了。”

  铁铃叟、回舂手,互相望了一眼,默然不语。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实在很自由,一切都照自己的意志行事,但不知能够给诸位什么理由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告诉你也不妨事,他们对老夫三人夸下过海口,如若这活人冢內,能有一个人可以自由出⼊时,就可以撤去我们的制。”

  庄璇玑呆了一呆,道:“制,难道三位老前辈,也受到制了?”

  伏虎索道:“如若我们三位老人家没有受到制,谁会愿意在这个地狱一般的所在,一住这么多年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受到些什么样的制,可否告诉晚辈呢?”

  钱铃叟道:“姑娘,我们三个人合起来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事,就算告诉了你姑娘,你又能如何呢?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个么?晚辈觉着当局者。”

  铁铃叟道:“姑娘自觉是旁观者清了?”

  庄璇玑道:“路是人走出来的,办法是人想出来的,三位老前辈安逸于这活人冢內的生活,所以,也没有动过要离开此地的脑筋。”

  一顿,道:“所以,三位老前辈何不把⾝受制之事,公诸出来,也许能找出可行之策。”

  销铃叟道:“卫兄,这件事,我看还是由你来说吧?”

  回舂手笑一笑,道:“你们都同意了。”

  钱铃更道:“我着这位庄姑娘说的有些道理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咱们就算不能离开此地,但这件事,最好能传到江湖上去,免得为百年之后的武林,留下一件疑案。”

  回舂手叹息一叟,道:“庄姑娘,你当真想知道我们受到的什么制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,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
  回舂手道:“其实,姑娘如若留心一些,应该可以看出来我们⾝受的制了。”

  庄璇玑心中一动,凝神望去,果然发现三人⾝上,都有一很细很细的灰线。

  回舂手说出了內情之后.,这三位江湖怪杰,都有着一种‮愧羞‬不安之

  庄璇玑道:“天蚕丝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姑娘果然聪明,不错,是天蚕丝,一天蚕丝把我们栓在了此地十几年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这丝线很长,可以容我们在这逍遥堂中活动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可曾试图弄断这天蚕丝索么?”

  回舂手道:“有!我们试了一年多,用尽了各种手段,但却没法如愿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卫老儿本来想了一个法子,但我和铁铃老儿,都不太信任他,所以,就拖了下来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卫老前辈想的是什么⾼明办法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他要替我们动手术,割开了琵琶骨,取出天蚕丝索,他保证我们不会残废。”

  庄璇玑心中暗道:“这逍遥堂中的太上护法,一点儿也不逍遥,竟然被人用天蚕丝穿过琵琶骨,栓在这里。”

  回舂手道:“其实,都是你们两位有些害怕,以老夫的酱术,相信可以为你们接骨、续筋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不错,你的医术是⾼明,不过,你可会想到,你对我们动手术的事,如若漏了出去,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后果,我和钱老儿的伤势还没有好,人家找上来,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后果呢?”

  回舂手道:“唉!所以,咱们就此耽误下来,一下子十几年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卫老前辈的神医妙手,真的能开过琵琶骨之后,还可以不让人残废么?”

  回舂手沉了一阵,道:“老实说,老夫并无太大的把握,琵琶骨乃人⾝重大的骨骼,挫开了,让它完全复合,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,不过,我可保证他们不会危害到命。”

  庄璇玑微微一笑,道:“听说华陀能接续断肢,老前辈的医道,可以比美前贤了。”

  回舂手沉了一阵,道:“机会是一半对一半,但如把老夫比前贤,那就不敢当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三位老前辈并无归依活人冢的心意,只是被困于此,情非得已了。”

  钱玲叟、回舂手、伏虎索,相对的言。

  庄璇玑叹息一声,道:“三位老前辈可是对晚辈有些不敢信任。”

  伏虎索冷冷说道:“信不信任,无关紧要,咱们只是觉着你这女娃儿,问的太多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晚辈有事奉告,但我也要先明⽩‮实真‬的內情。”

  铁铃叟道:“女娃儿,你有办法弄断天蚕丝么?”

  庄璇玑长长吁一口气,道:“我想也许有办法可想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说!什么办法?”

  庄璇玑答非所问的道:“就目下情势而论,当今江湖,没有一个门派的实力,可以和活人冢抗拒,只有他们內部火拼,是唯一解救江湖大劫的办法。”

  铁铃叟n,我在进⼊活人冢前,又收了龙、虎、蛇、鼠四个人给我帮忙,他们本来是活人冢的护法。”

  伏虎索道:“你也想收服我们三个老头子?”

  庄璇玑道:“那倒不敢,不过,三位老前辈都是怀大仁的人,拯危救难,大概不肯后人吧?”

  铁铃叟道:“问题是总要有人救了我们才行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好!晚辈试试看能不能解去三位⾝上的丝索。”

  站起⾝子,沿着丝索行去。

  穿在三人琵琶骨上的丝索,由屋后悬崖上直垂下去。

  这间正厅,紧依峭壁而建,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涧。

  伏虎索道:“璇玑姑娘,你可是想找到那丝索系源之处么?”

  庄璇玑道:“这也是办法之一。”

  伏虎索叹息一声,道:“如若只是这么一个办法,我劝你不用费心了。”

  庄璇玑道:“为什么?”

  伏虎索道:“因为,这一点,老夫们早已想到了,这三条线索,在十丈之外,合结一处,然后穿⼊峭壁间一个石之內。” wWW.gAOShoU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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