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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点乙醇文集
作者:冰点乙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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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号:3837
时间:2016/10/18
字数:826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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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章 离迷也梦离迷也爱 下一章 ( 没有了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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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他回过头来,憨憨的脸上露出你 悉的笑容。宇?!那笑容如一枚催泪弹,让你来不及考虑来不及选择也来不及躲避。一种晕眩的 觉向四周慢慢洇开,你脸上流着泪,却还笑着。宇,你…你…好吗?我竟然…又见到你了!我…我好想你啊!宇一步步向你走过来,双手 在 兜里,站在你面前,笑着,望着你,眼圈,却也有些发红。你看着他,那张 悉的面孔, 悉的笑脸,那一个久违了的人。宇!你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,但宇听到了,他 出双手揽住你的 ,慢慢地把你拥进怀里。你便也不顾一切地搂住他的脖子,紧紧地贴在他的⾝上。夜⾊中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已悄悄隐去,疾驶而来的车辆从⾝边一闪而过。一从可恶的冬青在后面 扰着你的 股并发出一阵暧昧的沙响。我可以没有一切,但不能没有你啊!你哽咽着,肩上,也有一些凉凉的 意。宇的 泣声很 抑。你摸抚着那张还不太坚实的后背,任泪⽔ 透他的肩头。宇的嘴 紧紧地贴在你的脸上,轻轻地吻着,然后,习惯地向你的耳朵上移动着。你也象从前一样,将头扭开。宇托着你的脸,仔细地看着,眼睛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平静中只多了些问候和期待。你 觉到了他的 动,呼 便急促起来,一种存温的期盼在心里带着 意蠢蠢 动。两具不同的躯体在体验着一种相同的 受,那渐渐膨 的 动,⾼温下的⾎ 越流越快,终于达到了沸点。两具正负极的⾝体被沸腾的 望燃至两个极端,一个越来越软如橡⽪泥一个渐渐硬坚如钢筋⽔泥的混凝物。没有风,天气闷热如蒸笼一般让人窒息。暗淡的灯光下,你们的脸上闪烁着莫名的痛苦,眼睛里充満 人的光彩。一种对 恶的望渴死死地纠 着你,你望渴去 受他的活力。他的 重的呼 有如魔鬼的召唤,将你一步步拉⼊深渊。你呻 着,闭上眼睛,让自己淹没在那望渴已久的狂吻中,你的两手蛇一样从他的肩上滑下来,柔柔地钻进他的 间。宇似痛苦万状又似快活舒畅地轻叫一声,猛地将你抱起,扔到 上, 鲁地撕着你的⾐服。你伸手摸到小柜上将台灯拉灭。一手抓住他的 带劲使的拽着,象一个尽职的纤夫拉着纤绳,牵引着那艘钢筋⽔泥的船只找到港湾。宇的光滑的后背、发达的 肌、坚实的腹小都充満 惑和魅力。黑暗中,你闭着眼睛,双手在他⾝上滑来滑去,怂恿他没命地攀着你的⾼峰。宇,不要离开我了,我真的好想你!好想你!你不在我⾝边我怎么办啊!你 息着,沉醉于昏 与清醒之间。你随便找个男人就行了。宇说。他的嘴 向你的耳朵凑去,⾆尖在你的耳朵上游来游去。你突然安静下来,没有拒绝他的 抚。你的心沉沉的,有些痛 ,终于,你钻出了他的怀抱,你要下 时,却被他拽住,你摔了一跤,还没 到疼痛的时候你就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你在自己的哭声中醒来,早晨的第一缕 光象个顽⽪的孩子,正透过窗帘上一条窄窄的 隙往里探头探脑地张望着。蛋⻩一样的太 在窗帘上若隐若现。你的脑子里昏沉沉的,脸上 的挂満泪⽔。真是奇怪,你的泪腺近来竟然这么发达。自从那个该死的宇走进走出你的生活,你的眼泪就进⼊了⾼度备战状态。
情是什么?一片游云而已,只一阵风,就无影无踪了。
风。
风言风语。
那些吃 了撑得象逮耗子的狗一样人,纯粹是嫉妒!一群吃人饭的畜牲!刷牙的时候你还在心里恨恨地骂着,搜肠刮肚的想要找出世界上最恶毒的咒骂。
你曾经是最痛恶骂人的了,你总是认为如果那难听的污言秽语可以从嘴里随时排出来的话,那还要 股⼲什么?直接用嘴排粪得了!可现在,你所能想到任何一句咒骂都不能削减你的憎恶你的愤恨。他们说, 情把你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天使,又把你从天使变成了魔鬼。
魔鬼?真要是个魔鬼就好了。你在脸上泼了些清⽔,然后拿过洗面 的瓶子。瓶盖打开了,一股青烟从瓶中冒出来,慢慢地升到空中,并逐渐聚成一股烟雾。最后,你终于现⾝了。哈哈哈哈!你大笑一声,⾼傲地昂着你凶恶无比的脸,打成卷的长发直垂 际。魁梧的⾝上穿着用羊⽑做成的长袍,无数条毒蛇扭在一起做成 带,你的 间到处都是狠毒的小脑袋和可怖的毒信子。你伸手 出青铜宝剑,刹那间,一脸杀机。我恨你们!我恨你们!我恨!!山⾕里回声振 ,久久不去。哈哈哈哈!哈哈哈哈!你狂笑数声,随即怒容満面,伸手拿过你曾栖⾝的胆瓶和带有所罗门大印的锡块,然后,青铜宝剑一指,你立刻出现在了那些小人面前。你看见他们的嘴巴在一张一合,一张一合,脸上还带着诡异的、得意的笑, 险至极!今⽇不除,必为后患!闭上嘴吧,你们这些吃自己良心的小鬼!你抓住胆瓶,念动所罗门的咒语,胆瓶立刻变得象宇宙中的黑洞一样 力不可抗拒。你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看着他们被瓶子 得变了形,慢慢地被 进了胆瓶里。他们惊恐万分的脸在瓶口闪来闪去。你狂笑着,将盖了大印的锡块塞进瓶口。你们在里面吧,永远也不要出来了!没有了你们,这个世界会更美好的!你大声地喊着,声音在天地间来回碰撞,震耳 聋。可是宇已经走了,他是不会回来了。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你耳边轻轻一擦,悄然而去。
是的,宇已经走了,他是不会回来了,他不会回来了!你低下头,双手接了冷⽔劲使地往脸上泼着,冲刷着你无人安 的泪⽔。脸上的泪是能洗掉的,心里的泪也能洗掉吗?那些快乐和忧伤早已成为了回忆,那些海誓山盟也已腐烂不堪,世间何处有真情?相信我吧,我要跟你过一辈子。真的,相信我!你凄然一笑。宇,我相信你的话,可我更相信事实啊!
“银方责任有限公司”坐落在繁华地段一个不太繁华的地段。小小的门面使出了浑⾝解数依然不那么引人注目。那天你来应聘的时候在这附近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它,你委屈它更委屈。不管怎么说,它也对你表示了友好。对于你来说,有一个轻松的、不太忙却又闲不着的工作实在太好了。虽然每天都是乏味的一套,可毕竟,你不用整天无所事事地 着自己的伤口了。要知道,谁都怕在热恋中听到“再见”之类的话,还有那些风言风语以及见不得人的恶意的诽谤等等。还有宇,那个害人不浅的宇。他现在在⼲什么呢?你甩甩头,努力地不去想他。
走进公司办公室,老板正透过他那副心 的名牌眼镜看着你。你突然有了一种可笑的冲动。你走过去,在他对面坐下来,⾝子往后一靠,透过牌子更响亮的眼镜,面无表情地说方老板,我们有一笔百十万元的生意想找一位合作伙伴,请您谈一下贵公司的实力好吗?你觉得好笑,于是就忍不住笑了。你的笑没有什么不妥之处,搁在以前,再加上一句“吃了吗?”那真是礼貌极了。这年头,那句话已显得太老土了,于是你什么也没说,只把笑容保持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。
刚上了几天班,你就明显地 觉出这个小公司的大老板有着极強的讲话 望。此刻他正用眼睛扫视着屋內,你知道,这是讲话的前奏。你迅速的看了一眼,还有一个人没到。噢,不,她来了。秘书小仪正快步走进来,外面,一个帅得让人吃惊的小伙子骑在摩托车上,等了一会儿才不舍似得离去。有那么一分钟,你呆在了那里。你真想出去看看,可最终没有。因为你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宇。
宇是不会到这里来的。
他 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。即便知道,他也不会来的。你等着,我会去找你的,我一定会去的!会吗?你凄然地摇头摇。这个时候,办公室里异常地安静,有谁 气的声音大了点也立刻自觉地捏住了半个嗓子。
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在这么静的屋子里,喝茶的声音真如雷鸣一般,老板开始讲话了。手里转动着他那昂贵的名牌金笔,脸微微地扬着,看着他的臣民们。他的嘴边有一颗小痦子,上面长了几 ⽑,只要嘴一动,小痦子就开始带着那几 ⽑跳舞。嘴一停下它们也停下,配合非常默契。只要他一讲话,你就用心地看着那个小痦子。老板从国內讲到国外从经济讲到政治,各种数字汉字从他嘴里出来滔滔不绝如长江之⽔。你看着那张不停地 动着的嘴,它在一张一合地说什么?它在说什么?他们不了解我,你还不了解我吗?!我是 你的,真的 你!我要跟你过一辈子,谁也阻止不了的,相信我!是吗?你觉得好笑,摇头摇,想把宇从你的脑中赶走,却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。你看着老板,想象着他⾚⾝裸体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只是他这个人不够 ,光着 股只让人觉得好笑。
二
下午,琳给你打电话,说晚上请你吃饭。晚上你们就到了她家附近的一家快餐店,要了几个菜,一人来了一扎啤酒。你心里烦,真想喝他个一塌糊涂。琳心情也不好,才二十二岁就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,谈了几个对象都没成,工作还不稳定,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唉声叹气。你们一直喝到十一点,她有点醉了,摇摇晃晃的,还一个劲的笑。餐馆老板娘总往你们这边看。旁边桌上的几个男孩子也不时的往这边看看。你没事,你知道你醉不了。
宇真是一个讨人喜 的孩子,你刚认识他不久就看出来了。开始你并不知道你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,因为你一直认为你的 情已经枯竭了,死亡了,这辈子恐怕与 无缘了,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押上了自己。你肆无忌惮地欣赏着他的痛苦与 乐,象欣赏自己一手制作的电脑卡通。你的无情的磨折和花言巧语的安 几 令他死去活来。事情要说也不是完全不可避免,只是你对自己太大意了,你只相信自己不会被花言巧语打动,却忽视了真情。他是那么的认真,让人不能不为之所动。可认真又有什么用?你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“人言可畏”
这一回, 情可是真的枯竭了,死亡了。你相信。
琳真的喝多了,一个劲地说着她那些“前夫”,一边还昏昏 睡。你冷眼看着旁边那群男孩子,他们或偷偷摸摸或大大方方地也都在看着你。你暗暗地咬咬牙,终于,你带着一种报复的奋兴端着自己的杯子勇敢地走过去。哎呀,你们这么多人,可真热闹,我也来凑凑热闹吧!既然人们说相识就是缘分,那咱们就来认识一下吧,来,喝杯认识酒。你面对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 了 自己的杯。你一个一个的碰着杯,喝着,只是绕过了宇,你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过他。他当然也没有看你,只是低着头喝酒。一圈下来,你喝了三杯啤酒,却没有醉。你笑着,喝着。宇终于忍不住了,猛一拍桌子,喊道:老板娘,把酒桶搬过来,把杯子都接満!不是要喝吗?那就喝个够!喝!他抓起桌上的杯子,不管有酒没酒通通抱在怀里,跌跌撞撞地向酒桶走过去,啤酒洒了他一⾝。你微笑着,冷冷地看着他。
这样未免忍残了些吧?!你摇头摇。琳还在说着,只是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,说不出来的那些句子她就以笑来代替。她笑起来的时候象个醉鬼更象个傻子。那些男孩子已经喝完了,嘻嘻闹闹地向外走去。琳,咱们回家吧。你看着老板娘已忙着收拾那张桌子了。回家?琳脸红得跟斗 一样,毫无意义地笑着,没…有男人的家不…不是完整的家,不是完整…整的家,不是完整的…家,只能叫…叫“宿舍”那咱们回宿舍吧。你把饭钱留在桌子上,扶起琳往外走去。
琳租了一间十几个平方的房子,屋子里没有空调,她就养成了一进屋就 裙子的习惯,不过今天更⼲脆,直接脫了,穿着 罩三角 就扑到了 上。趴在枕头上还在吃吃的笑着。你以为她哭了,把她翻个⾝一看却是在笑。她笨拙的移动一下⾝子,给你腾出点地方让你躺下。哎,我问…问你件事。说吧。你看着 对面的墙,那儿贴了一张画,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女人正在挠首弄姿。琳格格笑着说:我说…说了你可别骂我。嗯,说吧。她往你⾝边凑了凑:你有多、多久没过…过 生活了?你突然觉得有只蚊子在你⾝边飞来飞去,你挥了挥手,想把它赶开。你想了想,淡淡地说:有好几年了吧。你不…想吗?你一直不找…找男朋友,你不…不难过吗?琳暧昧地笑着。睡吧睡吧。你有些不耐烦了。我就…就知道你不愿…愿听。琳转过⾝,不多会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。
你的头隐隐地 疼着,一点睡意也没有,脑子里一塌糊涂,你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起来。那个精明⼲练中年妇女,当着别人的面,在自己的儿子面前,跪了下去。真的是惊天动地!你想象着宇当时的反应。⺟ 一直是伟大的,神圣的,伟大的⺟亲,为了儿子的幸福(自认为),不惜屈膝!
琳沉沉地睡着,你摸过表看看,已经是凌晨一点了。你坐起⾝,看看琳,又看看对面墙上那个画中的女人,那个女人正冷冷地看着你。
我没有告诉你我 着一个人,你对着沉睡着的琳说,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安 我,同情我。他叫宇,家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。我们刚刚分手,原因是他家里的人不同意。我不能去勉強什么,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改变主意了,轻信别人,却不相信我。可他又是 我的,我能 觉到。我不想勉強他,免得让人家觉得我嫁不出去了似的。你也知道我眼光⾼,不是随便哪个男孩子我就能看上的。我也不知道喜 他什么,唉!我想得太简单了,我太相信他那脆弱的坚強了。我起先是不打算跟他结婚的,都是该死的宇,非要带我回家。去就去吧,我想行就行,不行就拉倒。就象一个没有作战经验也没有胜利把握的将军,被迫与敌人 战时对自己说:打就打吧,打不赢我就跑呗。却没有想过不赢则输。我真的输了。他的家人明确地表示,不 我。我控制不住就有了情绪。我想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。宇见我生气就跟我说,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我要自己作主,我说过要跟你过一辈子的,真的要跟你过一辈子,谁也改变不了!他声泪俱下,涕泗滂沱,真象整个世界都在冤枉他!于是我不得不动心了,我觉得现在才明⽩他的強烈的 坚决的心实在太对不起他了。真是“对不起他”!
你盯着画上那个冷漠的女人喃喃地说着,好象有一个听不见的声音在问你。这一段短暂的 情成了你的秘密,你把这个秘密蔵在记忆深处,打算永不示人。可在你的心里,同样有一种強烈的望渴,想找个人一吐为快。对着在梦中畅游的琳和画中冷漠的女人,你找到了最好的宣 机会。她们真是再好不过的听众了。她们不会安 你,不会对你表示同情,更不会发表意见和对外传播,她们只会静静地倾听,而这,正是你想要的。
他的家人不同意,他⾝边所有的人——朋友、邻居,都在劝他。你一直都不明⽩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反对你,因为你与他们无怨无仇,一直还很好的,就因为他的⽗⺟不喜 你,他们就立刻翻脸?那也没有必要来伤害你啊!你委屈极了,却无人能给你个答案。与他们相比,你实在是太弱小了。那些⽇子里,你的形象无助地任由他们蹋糟、躏蹂。你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,但你在乎他的 觉。你真不明⽩那位⺟亲是怎么想的,但不管她怎么想,她无疑是一个尽职的⺟亲,一个未必慈祥但绝对了不起的⺟亲。
银方老板提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,一副准备好了随时发言的模样。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:逮着机会就说个没完,逮不到机会就一言不发。你虽然佩服他这一点,但还是希望他变成哑巴。你当然也明⽩他转来转去就是想找一个发言的机会。
你是不会给他的。
可是你不给他机会他就不能说了吗?那些让闲饭喂得肥肥的闲人们!你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,打了些什么你不知道,显示屏上跳动的是一张张表情极度夸张的脸,慈 、关心、正确——拥挤在那些形状、大小不一的脸上,似乎正从那一片片不断地翻动着的嘴 里往外涌着。可怜的宇啊,从小就踩着一条别人为他画好的线走着,不管这条线伸向什么地方,也不管这条线是否能走。屏幕上的脸慢慢地紧贴在一起,狰狞、得意、 险,在那些脸上不住地颤抖着。脸越来越大,最后变成了一张恐怖异常的面部特写。
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谁谁谁谁?!!
你“叭”一下拍在返回键上,屏幕终于恢复了正常。
一阵优美的旋律传过来,是老板的手机响了,于是他一边接着一边走出办公室。这样最好了,你想,谁都怕听见“永别了”之类的话,你也怕。那一个上午, 光很灿烂,有点热,你第一次体验了从酷夏到严冬的急速过渡。此后,你的心里就结了一层拒绝融化的冰,在炎炎夏⽇,这层无形的冰冻结在你灿烂的笑容后面,生活里从此充満着自由,一种 恶的自由。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,你说,就象一颗小小的慧星,偶尔脫离了自己的轨道,但它很快就会改正过来的,这很正常。
一阵电话铃声响起,清脆悦耳。你受了惊一般呆坐着,没有去接。你知道他会说什么。你抓过听筒,喂,宇啊?!宇应着,想了想说,商量个事行吗,我认你做个妹妹吧,我会经常去看你的…你抓着听筒,却没听见他下面说的是什么。在那一刻,你突然觉得外面的 光明亮刺眼,你看见一只鸽子费力地拍打着翅膀飞离屋顶。没有风,树都静静地立着,睡着了一般。
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,又何必非听不可呢?!你起⾝走出办公室,任铃声响到下个世纪去。
三
狂疯的HIGH曲震撼着你的耳膜,你象一个正在过瘾的HIGH友般狂疯的摇着头,长发被甩成“8字形,如果有谁胆敢在这个时候靠近你,长发定会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 上一下子。你已经找不到跳舞的 觉了,只是为了跳舞而跳舞,为了HIGH而HIGH。你说我没有吃头摇丸,我是吃了失恋丸才这么狂疯的,它们的作用原来一样啊?!震耳 聋的音乐,拥挤的人群,颤动的弹簧地板,神经质的D。J。你抬起头,闪来闪去的各⾊灯光在你脸上留下一片狰狞的⾊彩。没有了 ,也没有了恨,世尘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,这里,除了 情什么也不需要,包括宇。一个平头男孩看了你很久,终于抓住了你的手,你非但没有拒绝,反而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。既然这是一个狂疯的时刻,就让我们无所顾忌的狂疯吧!男孩 醉地看着你,你便控制不住的想笑。跳吧跳吧,他不会给你带来烦恼,不会给你伤痛,更不会给你带来别人的流言飞语。你突然紧紧地搂住男孩,脸贴着他的脸。男孩也 动不已地紧拥住你。你们不再跳动,只是静静地站着,这一刻,你连跳舞也忘了,除了⾝边这个人,你觉得已不需要其他了。要狂疯就狂疯吧,跳不跳舞已无所谓,关键是抓住狂疯。你跟着男孩挤出舞池,绕过半圆形的吧台,走向最角落里的那张大沙发。男孩为你点了一个果盘和两瓶啤酒。你顺从地坐着,舞池里的灯光如章鱼的触角一般四处 探,偶尔也会伸向这边。但它抓不住我。你想。男孩搂住你的 ,那张 动不已的脸慢慢向你贴过来。你闭上眼睛,⾝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。他也许是不会接吻吧,只是拿脸在你的脸上轻轻地蹭着。它抓不住我。你想着,吻着他,尽管闭着眼睛,你也能看见在一边怒目而视的宇。你生气了是吗?真好!你想笑,却更加狂疯地去吻着那个几近窒息的男孩。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把你们和这个世界隔开了,舞池不见了,人不见了,灯光也不见了,你们相拥着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。男孩狂烈的心跳和 重的呼 成了你狂疯的最佳伴奏乐。他那近乎啜泣的呻 刺 着你的最原始的野 。你的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挲摩着,他的不太成 的 结实有力。在没有 情打扰的时候,一切都那么顺乎自然,一种 动的心情,是狂疯的蓓蕾。在这里不需要山盟海誓,不需要恩 有加,更不需要忠贞不渝。你的手缓缓地移到他还不够发达的 肌上,触角一般地探索着,寻找着神秘快 的源头。两束灯光从一个未知的方向 过来,愤怒而又痛苦。如果你觉得愤怒你就不是灯光,如果你觉得痛苦我就该⾼兴,为我的自由放纵而⾼兴。你在心里喃喃着,探起上⾝,用嘴 去碰触着他的 肌,然后 着,男孩笨拙的动作更加狂疯起来。満⾜我満⾜我満⾜我如果明天我们就要分离今晚你一定要満⾜我。你附在他的耳边低喃着,手伸向他的腹小,摸抚着他因用力而紧绷的肌⾁, 受着罪恶的沉 。你被他的狂风骤雨抛出屋顶抛上⾼空直⼊云端。你惬意地呻 着,満⾜于一种痛苦的 醉之中,跳动在昏 的边缘,然后,你慢慢从⾼空落⼊现实。忽明忽暗的灯光依然旋转着,单调的HIGH曲还在嘭嘭地响着,舞池里,拥挤的人群,狂疯的一刻,谁也没有理由去关心别人,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放纵着自己,唯独你,看了看満眼 惘的男孩,转⾝走开。他们都醉了,只有我还清醒着。你想着,绕过几张小桌走向舞池。一个人拦住了你,紧绷的脸上重叠着痛苦与愤怒。你面对着他,美丽又狂傲。转⾝走出舞厅,把宇留在了那个狂疯的记忆里。
这样真好。你看着舞池里狂热的舞者,笑笑,从吧台上端起杯,看了看里面晶莹的 体,一饮而尽。
乙醇2004/12/24与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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