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。爵士厨房
“你最近总是出去,在外面⼲什么?”
有一天,陈鑫突然发话了。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舒适的周末午后, 光洒在他脸上,连每一 汗⽑都看得很清楚。胡 发现,他近来保养得越发的好,⽩⽩胖胖,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。
“没什么呀。” 站在镜前,正在试前几天买回来的一条漂亮裙子,那天和林寒一起在街上闲逛,在一家小店发现了这条裙子,裙子下摆厚实的绿⾊丝蕾让 一见倾心,买回来连试都没试,就一直挂在⾐柜里。
“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。”
“哪儿呀?” 漫不经心地问了句。裙子上⾝很好看,她倒真想穿着它到什么地方去转转。
“爵士厨房。”
陈鑫吐出这四个字让胡 颇 意外,心想,难道老公真的知道了什么,为什么会提这个敏 的地名。她心跳开始速加,等待陈鑫的下文。但陈鑫并没有“下文”他只是慢 地起⾝,穿上一只西服袖子,再慢悠悠地套上另一只,两只袖子都套上之后,双臂像划桨那样动动,使得⾐服平整合⾝。然后,他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梳他的头发,他梳头发的动作颇显威严,如果第一眼胡 是看到他在镜前梳头发, 不会接近他。
二人坐上停在门口的汽车出门。车里是一个安静的世界,不像跟林寒在一起,总是 觉“兵荒马 ”
“去过爵士厨房?”
“哦…”“‘哦’是什么,到底是去过还是没去过?”
胡 闭上眼咬了咬牙说:“没去过。”
“那儿不错的,特别是鳗鱼饭。”
胡 听到“鳗鱼饭”三个字,又是一惊。她想陈鑫一定是知道她在外面 了朋友,所以才这样拐弯抹角地试探她。她越想越觉得害怕,这时候,汽车被横在路央中的一块砖头颠了一下,发出“嘎哒”的响声,胡 竟然“啊”的一声叫出声来。
“对不起,老婆,我刚才走神了。”
胡 说:“我也走神了。”
爵士厨房里情调依然,那些毕加索风格的大画浓红浓绿,出现在陈鑫背后略显夸张。陈鑫是那种比较沉闷的人,只适合那些黑⽩⽔墨的山⽔画,换了背景会让人觉得怪异,好像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。
奇怪的是,陈鑫和那个年轻男人嗜好竟然是一样的,同样都喜 这家餐厅,同样都喜 吃鳗鱼饭, 为了与他俩划清界限,就点了一份自己并不太喜 的煲仔饭。
煲仔饭在湖南相当流行,大店酒里有煲仔饭,小街小巷的馆子里,也有煲仔饭。小饭馆里的煲仔饭往往更香些,那个糊巴巴的小沙锅端上来的时候,往往锅巴烧得响,老板娘总是体贴⼊微地递给你一把小勺,不说什么,含笑看着你,像是在说:“吃吧吃吧,好香呢。”
大饭店里的煲仔饭往往少了点野味,煲仔饭这种东西一“文雅”就坏事了,变得有点不伦不类,既没有野味,又不正规,就像在店酒大堂里穿草鞋,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胡 明知道这儿的煲仔饭一般化,可她还是点了一份。心里有事,反正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儿。坐在对面的陈鑫倒是吃得很投⼊,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来。
这时候的胡 ,有些后悔和林寒 往,原本没有秘密的平静生活,被林寒这样一颗石头子“倏”的一声打破了。
2。电玩美少年
胡 没有跟小男生 往的经验,林寒偶然闯进她的生活,她一再告诫自己“这不是 情”她不过是想拿林寒来打发多余的时间而已,并没有要 上他的意思,只是想一起玩玩。林寒有大把的时间和不错的审美眼光,对女人服饰也颇有研究。女人 逛街,带上这样一个有眼光的男人,会玩得更开心。
林寒俊美的脸蛋也帮了他不少忙,他那大眼睛长睫⽑,使他在最无 的时候都显得很纯洁。胡 一向是重长相的,她不想跟猥琐的男人待在一起,陈鑫虽算不上美男子,但也仪表堂堂,很有男人的架子。
林寒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男人,因是另一代人,穿戴、打扮、举止、生活方式等诸多东西都与胡 原先接触过的男人不同。这让胡 觉得很新鲜,有时跟他约会,会有眼前一亮的 觉,跟着这样帅的一个男人走在街上,虚荣心也会満⾜许多吧?
一天下午,林寒打来电话说想见面,恰好晚上陈鑫也有个应酬,胡 就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痛快?平时总是叽叽歪歪的。”林寒在电话里说了这样一句相当“大男人”的话,让胡  动不已,心想,这个小男孩还 大男子主义的呢。
为了配合林寒那种无厘头的酷帅装扮,胡 今天也把自己打扮得相当“小女生”长筒的红粉⾊袜子一直穿到膝盖,黑⾊蓬蓬裙看起来有点像米老鼠的女朋友,以前胡 是无法接受这类“街头女孩”打扮的,但为了配合“电玩美少年”她也放弃了那些⾼档时装,变得年轻化起来。
果然,林寒喜 这⾝装扮。他说:“你今天好可 ,看起来就像我的女朋友!”
胡 故意漫不经心地说:“原来你喜 这样的!”
“陪我去弄弄头发吧,你看我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个农民。”
“好吧,正好我也要去剪剪刘海儿。”
胡 就带林寒去了一家以前去 的发廊。里面有一个叫哥伟的师傅专门帮 打理头发,去的次数多了,也就 悉起来。胡 和林寒一前一后走进店里,哥伟没看见胡 ⾝后跟着人,就用一种老 人的语气对她说:“来啦?洗头还是…”
胡 用手指指⾝后说:“你帮他打理一下,看他要怎么弄。”
一看到林寒,哥伟的笑容立刻打了折扣,把手里拿的围兜“哗啦”一抖,问:“要做个什么样的头发?”
“要烫一下,前面是站起来的那种。”林寒做了一个“竖”的手势,那是一个极潇洒的手势,胡 从没见过有人把这个动作做得如此 。
哥伟转⾝拿过一本图册“啪”的一声甩在旁边的小桌上,说了句“你自己挑吧”又扭脸对胡 说道:“姐姐你呢?”
“我就剪一下刘海儿,两分钟的事儿,你主要给他做吧。”
“他不是在挑吗?姐姐我先来给你弄。”他用手摆弄胡 额前的刘海儿,脸上带着明显讨好的笑容“姐姐发质真好,多滑溜啊!”他拿一把银亮的剪刀动作娴 地“嚓嚓”剪着 的刘海儿,像是有意要在林寒面前表现似的。看着两个年轻人争风吃醋的劲儿,胡 暗自好笑。
“那个理发师,他嫉妒我!”
趁着哥伟到里间去拿染发⽔的工夫,带着⽩⾊围兜的林寒凑到胡 耳边,小声说话。由于贴得过近,他说话的时候嘴 几次碰到胡 的耳朵,这轻轻地触碰开启了他俩之间的恋 之门,胡 只觉得內心犹如雷鸣般震响,她外表尽量保持镇定,其实心里却 作一团。
“你俩说什么呢?”哥伟再次出现的时候,已经 不进去了,就在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儿,这对男女确定了关系。
理发师开始给林寒烫头发,胡 安静地坐在一旁翻杂志,心中充満异常甜美的 觉。有时候,偶一抬头,正好与头上夹満电极的林寒目光相撞,相视一笑,就好像连目光也通了电, 头一次 觉到脸颊微微发热,脚底软绵绵的。要说这些年来她接触过的男人也不算少了, 也 过几回,但,这种面颊发热的 觉真的还是头一回。
“也许这不算 吧,” 在心里自言自语“为什么以前没这种 觉呢?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 发烫的面颊渐渐冷却下来,但发型师仍在摆弄林寒的头发,没有要完的意思。等了两个多小时,胡 內心备受煎熬,她一直在想接下来他们去什么地方?她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坐坐,两人好好说说话,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,让她再次怀疑她与林寒相 ,只是自己一厢情愿。
“哎,你去付一下账,我这儿马上就好。”
林寒在热风的吹拂下,突然对 说了这样一句话。这话给人的 觉是:并不是他不想结账,而是他一时走不开。他这次烫发加挑染共花去了五百块, 眼都不眨一下,帮他付了账。
“这家店好贵哟,”快要离开的时候胡 听见林寒说“就这么弄弄就要五百块。”
“不用担心,没事的。”
 望着镜中“电玩美少年”造型的新发型,她有一种幻觉,觉得眼前的林寒不是现实中的人物,而是刚从动画片中走出来某个角⾊。
3。解放路酒吧
本想安静地待一会儿,可林寒却偏偏闹着要去酒吧。大概是他的头发做得太炫了,他不到人多的地方去心里 吧。“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呀”他半开玩笑地说“酒吧的饮料比外面贵。”
“真无聊。”
“我的头发好看吗?”
“还可以。”
“说这样的话,让我有点自信嘛。”
“好看。”
“电玩美少年头。”
“啧啧,形容得这么幼稚。”
这时候,他们正经过商场的一处明亮的过道,来来往往的人很多,有个⾐着⼊时的女人正依在男伴⾝边,眼睛却不时地瞄着林寒,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。
等那对男女走过去了,林寒就开始大放厥词:“人类真是下 ,就知道好⾊,见了漂亮男人口⽔都快流出来了,呸!真不要脸!我敢说刚才那个女的今天晚上想的肯定是我,一边跟别人⼲一边想我,这种女人啊,我一眼就看到她骨头里。”
听了他的话, 觉得很不舒服。虽然他骂的不是自己,但 觉得他是在指桑骂槐。“恋 结束啦!这个年轻男人并不 自己。”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说话,既像是告诫,又像是嘲笑。
“好啦!我不想去酒吧了,我要回家了。”在商场门口 突然提出要走,林寒兴致正⾼,哪肯放过她,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说:“⼲吗呀!别说扫兴的话!”
他那“大男人”的腔调一下子又让胡 心软起来,心想:“他还是喜 我的。”
胡 被⾝边这个人拉着,一路朝解放西路酒吧街走。她的车放在地下停车场,因为离酒吧街不远,就懒得开车,陪林寒在街道上走。因担心被 人看见,她总在暗中向四周观察着,像一只敏捷而警醒的鸟。她倒不担心被陈鑫看见,因为她太了解陈鑫了,他是一个极有规律的人,这个时间他肯定待在家里看电视。
林寒大概知道胡 有家,但却从未多嘴打听过。从一开始他就摆出一副“他是他,我是我”的姿态来,让胡 觉得这方面还算省心。
街上到处都是人,长沙的夜晚要比⽩天热闹许多。不知是因为寂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这座城市的酒吧生意总是特别好,场场爆満,人多得像要把场子挤破了似的。
林寒和胡 很快走到那条街上去,街上已经堵満了车,胡 暗中庆幸没开车,否则停车又是个大⿇烦。林寒并没有跟胡 商量,直接就把她带进一家人満为患的酒吧里,并且他的情绪很快随着酒吧里的温度⾼涨起来。
里面到处都是人,台上有人表演节目。女孩子们的情绪都很⾼涨,随着节奏摇动⾝体,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。他俩也坐下点了芝华士加绿茶,胡 被“嗡嗡”的人声搞得头痛,恨不得马上站起来离开。这时候,林寒健壮的腿大毫不客气地紧贴过来,因为地方狭窄,他紧挨着 的举动丝毫也不显得过分。
胡 觉得,自己整个⾝体都被那条腿控制了,再也无法挪动,只想紧挨着他,甚至被他 住才好。
“开心吗?”
“嗯。”“待会儿有个歌手唱得很不错,你肯定喜 他,长得可帅啦,一会儿就出来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会喜 ?”
“那还用说嘛,你不就是喜 长得帅的吗?要是再遇到一个比我长得帅的,我敢保证,你百分百把我给甩了。”
胡 看了眼林寒,心里 漾起某种情绪,心想:“他确实恋着我呢。”林寒把⾝子更加紧地依着她,并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,让晕乎乎的 有种美人在抱的 觉。
“你来尝一口,我兑的酒绝对好喝。”
林寒端起酒杯来放在  边,因是他的杯,就有了一种接吻的 觉。胡 伏在他耳边柔声说:“下一次,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?”
“行啊!”林寒大大咧咧地说。
4。无 婚姻
那天晚上,胡 开车回家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经瘪瘪的了。每回都是这样,装得鼓鼓的出来,花得空空的回去。和林寒在一起,任何小面值的花销,都得胡 买单,林寒从来不肯掏一元钱,不知是小气还是认为理所当然,反正即便是喝一杯两块钱的可乐,也得要胡 给他买。
有时候,胡 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。林寒游手好闲,又喜 ⾼消费,胡 正好是他带来带去的一个“大钱包”
“他到底 不 我呢?”胡 在深夜的公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想。“ 还是不 ?”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每次约会至深夜,胡 有一个原则,坚持不送林寒回家,这是她给自己立的规矩。她不想既当“大钱包”又当“司机”宁可给他打的的钱让他打车回家。面对这样一个喜 伸手要钱的恋人,胡 心里既蔑视他,又可怜他。
可是,一想到林寒的可 之处,胡 就立刻原谅了他。想到他不经意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,想到他的嘴 碰着她的耳朵说话时的样子,胡 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。胡 决定安排一次绝妙的约会,两人好好地谈一谈,不要再被他带到那些吵闹的地方去了。
深夜回家,⺟亲还没有睡,围着披肩在看没完没了的电视剧。
“ ,你回来了?”⺟亲的声音仿佛是剧中人发出来的。
“嗯。” 有点心不在焉。
⺟亲的声音变得越发苍老:“你为什么老往外跑?陈鑫对你多好啊。”
“嗯。嗯。”胡 应付着就往里面走。
⺟亲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:“ ,你别走,妈有话跟你说。”
 有些不情愿地坐到沙发上去,心想:“您能跟我谈什么呀,无非是叫我不要再出门玩,多在家里陪老公之类。”但出乎意料的是,⺟亲并没有跟她谈 情,而是跟她谈房子。
“陈鑫说明天要带咱俩去看房子。”
“看房子?什么房子?” 有些做贼心虚,心想,难道陈鑫还要跟我分居不成?
“陈鑫是个好人呢。”⺟亲说“他为了让我住得更舒服,背着咱们⺟女俩又去买了一套新房子。”
“是吗?我怎么不知道呀?”
“家里的事你又知道多少?女儿呀,遇到这样一个丈夫不容易,你该学会珍惜才对。”
“是的,妈妈,我知道了。”
胡 一个人躺在黑暗里想心事,満脑子想的都是晚上酒吧里的场景。林寒的手不时地在她⾝上触碰一下,碰到她的 或者是 ,他还说过一句话,也让胡 很受刺 ,他说他的好朋友问他“你们睡过吗”
当时他们正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 光刺眼地照着他俩,胡 却在灿烂的 光下想到了一张 。她多想跟他好好地待在一起享受一下呀。“睡过吗?”这样的话真让人受不了。
第二天一早,陈鑫带着胡 ⺟女去看房子。新房子在有山有⽔的漂亮社区,一看就知价格不菲。崭新的“一梯两户”的电梯将他们送到9层。⺟亲说:“9层好,我最喜 9这个数字了。”一听就知是在用好话讨好有钱的女婿。
空旷的大房子里窗帘垂地,家具还没有搬进来,品质上好的德国木地板泛着幽幽的光亮,一切都显示着财富的力量。⺟亲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拥有这样一套房子,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, 动得眼泛泪光,说不出话来。胡 站在一旁暗想:“无论如何不能离婚啊,不能让⺟亲失望。”
基于这个想法,胡 就克制住自己的 望,有两三天没跟林寒联系。头两天故意关掉手机,第三天打开手机,看到里面涌进来无数条信短,都是林寒一个人发进来的“寻人启事”胡 看过之后笑笑,一条都没回。
在手机关闭这两天,她突然 到从未有过的轻松,用不着再紧张兮兮地等电话,也不用想来想去找借口出门,心境变得安然平静,无所牵挂,她甚至有心情拿着小 壶到院子里去 花,侍弄那些她从没关心过的奇花异草。
⾝穿居家便服的陈鑫,手里拿着报纸从客厅里走出来,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胡 。“唷,怎么浇起花来了?你没发烧吧?”
“讨厌…新买了个 壶,觉得好玩儿,拿出来 花试试。”
陈鑫走过来捏捏 的脸说:“没化妆吧?脸⾊红扑扑的,好可 啊!”“是吧?” 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。从自从恋上帅哥, 就有意无意地躲避陈鑫的手,两人一天到晚几乎没有⾝体接触,本来就是无 婚姻,再把接吻之类的删除掉,两人的关系就越发奇怪,夫 不夫 ,朋友不朋友。
陈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:“ ,我最近要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上山拜佛,你想一起去吗?”
听口气陈鑫已经断定 不会跟他一起去,但出乎意料的是, 居然一口答应下来。“好啊好啊,我去!”
5。佛缘
陈鑫有几个生意上经常往来的朋友,都尊称陈鑫为“老大”大概是因为他的生意做得最大、客户最多的缘故吧。他们四五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,生意上互通有无,关系处得相当不错。去衡山拜佛,也是他们每年的一次活动,据说衡山上的菩萨很灵验,拜过之后生意更加红火。
一大早,五六辆汽车排成一字长龙,很有气势地停在胡 他们家门口。 穿着红⾊马 和长靴,上面是一件双排扣的上⾐,打扮得像要到什么地方去骑马,活泼、漂亮、 、时尚,是一众人当中的女神。其他人也带着各自的“女神”上路,不知是老婆还是情人。
“ ,这次怎么这么乖,愿意跟我们一起上山?”
“我什么时候不乖来着?”
 心情极好地坐在车上跟老公斗嘴,随着汽车渐渐远离这座城市,那些 七八糟的烦心事似乎也远去了。
这次在山上胡 醉得一塌糊涂,这是她有记忆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。下午在佛前好好地拜了拜,心情舒畅许多。到了晚上他们一伙人在山上喝酒,不知不觉就喝多了。
夜晚下榻在朋友安排好的山间别墅,穿过月亮门,进⼊古⾊古香的中式房间,里面却有西式的卫浴设备,浴缸、 ⽔马一应俱全。洗完澡陈鑫搂着老婆靠在沙发上说话,电视机开着,却被调到无声状态。过了一会儿,陈鑫又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,他想搂着老婆好好说会儿话。
“老婆,你是不是不喜 我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不要嫌弃我,老婆。”
“没有啊,你这个人什么都好,就是 瞎想。好好的,⼲吗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?你也喝多了吧?”
“没有呀…他们都说你好漂亮,说我好福气呢。”
“你运气是不错,生意做的这么大,会钱赚就证明你的能力,别的你不用在意。”
“你真的不在意?”
“嗯。”胡 知道老公所说的“在意”、“不在意”是指 。他们之间的这个秘密只有他俩知道,胡 没有告诉任何人,包括林寒在內。林寒一旦知道了这个“无 婚姻”的秘密,他一定会像凭空捞到了一件战无不胜的武器,用这件事 迫胡 离婚。
这是胡 不愿意看到的。这次旅行使胡 看到了婚姻对她的重要 ,除金钱之外,她在精神上对陈鑫也有依恋,就像林寒在精神上同样也依恋着胡 一样。
6。哭泣的电话
下山之后手机信号才恢复。陈鑫说肚子饿了,不如先到咖啡之翼吃晚饭,吃完之后再回家。
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胡  到尴尬的事,林寒的电话打到胡 手机上,并且电话一接通,他就电话那端哭起来。
“你到哪儿去了…我找不到你,我出事了!”
胡 厌恶地皱了皱眉头。一个哭泣的软弱男人实在让人 到讨厌,胡 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,细问才知道是丢了工作。
“好了,你别说了,我现在外面呢,待会儿我联络你。”
胡 挂断电话的同时,目光正好与陈鑫相遇。“谁呀?”陈鑫问“听起来怎么哭哭啼啼的?”
胡 不动声⾊,拿筷子吃饭:“没事儿。一个朋友业失了,有点儿想不通。”
“这有什么想不通的,没本事嘛,当然要业失啦。”陈鑫底气十⾜地发表评论。胡 一言不发,闷头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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