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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手小说网 > 官场小说 > 绝境 作者:朱维坚 | 书号:43192 时间:2017/11/4 字数:15043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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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从警以来,志诚经常离家外出,可从来没有怀着这样的心情上路。沉重的忧伤、不祥的预 ![]() 他买的是硬座。好在车上人不多,很容易找到座位。而且,随着车辆越来越往北行,车厢里的人也越来越少。几站之后,就变得空 ![]() ![]() 夜⾊已深,外面一片黑暗。列车在深沉的夜⾊中奔行,或许是担心惊扰了旅客和沿途城镇村庄,连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尽管已经六年过去,可此时却一切都清晰如昨。当时,你还不认识她,也没有想到她是在走向你,走⼊你的命运。你只是出于年轻男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你就那样认识了她。 几天前,本市发生一起恶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那是你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,有一种诚恐惶恐的 ![]() ![]() ![]() 尽管那一幕已经过去六年,可是,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却始终新鲜如初地保留在记忆中。当时,她就挨着你坐在长椅上,离得那样近,⾝体和⾝体相接,美好气息也传过来,跟你说话时,总是用明亮的眼睛直视着你,眼神专注,听到有趣处还会露出一颗小虎牙一笑,让人砰然心动… 那是一个开端。 原以为,采访结束,你和她的相识也就结束了。可没想到,两天后她又来到队里找你,说还要写一个详尽的侦破通讯。你不善言谈,可在她锲而不舍的追问下,还是把整个追捕过程(保密情节除外)告诉了她。很快,一篇几千字的侦破通讯见报了,文笔优美,曲折生动,在读者中产生很大反响。可是还没有完,侦破通讯发表的第二天下午,大队长把你找到他的办公室说:“这下你出名了,那位女记者又来了,要对你进行专访。” 不知为什么,听到她要来,你心中生出几分欣喜,又产生一阵恐慌。没容你表态,大队长就说了:“我知道你不是 ![]() ![]() 最终,办公室只剩下你们二人,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。你更觉尴尬,努力把目光移向别处,可又往往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脸上。她好象也有些不自然,笑起来透出难以掩饰涩羞,这种表情倒使你胆壮了一些。 她开口了:“是这样,我的两篇稿子相继发表后,读者反响很大,你和战友们为了抓捕逃犯付出的艰辛和所冒的危险,使大家深受 ![]() 你注意到,她说到这里时脸⾊又泛起晕红,语调也有点异常,不由想起大队长的话,心里阵阵发热。还好,她马上把话转到正题上:“我们开始吧。你随便谈,凡是认为有意义的都可以谈。主要谈你个人的情况,包括你的察警生涯,也包括你的其他经历,你的家庭。” 你平静了一下,说自己从警时间不长,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察警,实在太平凡了,没什么采访的。她却说:“伟大就寓于平凡之中,平凡也更有典型 ![]() ![]() ![]() 在她的启发下,你终于谈起了自己,谈起你是如何上的警校,如何当上的刑警,如何当上了追捕队员,以及参与破获的一些案件和抓获的重要逃犯,包括几次执行抓捕任务时遇到的危险。谈着谈着渐渐投⼊了,忘了拘束。在听你讲述的时候,她明亮的眼睛忘情地盯着你,还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。渐渐地,你和她淡忘了彼此的⾝份,也忘记了这是一次采访,象老朋友一样讲起往事。在你讲过一次危险经历后,她问道:“当时你害怕吗?你想过结果吗?想到可能会牺牲吗?”你回答说:“没有,当时光顾着往上冲,哪顾得上想这想那呀。察警这种职业就是危险,你既然⼲上了,就得接受这些!”说得她愣了好一会儿神。 工作谈得差不多了,她又转了话题:“我们换个角度吧。请谈谈你自己的情况,包括家庭,亲人…啊,因为我要写人物专访,所以应该有这方面內容。” 她说这些话时,又现出那种不明显的涩羞,还好象怕你误解似的进行了解释。可是,你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可谈的,只能如实地告诉她,你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没有任何社会背景,⽗亲已经在几年前去世,亲人中只剩下⺟亲和姐姐。你还有意強调说明,自家的经济状况很差,多亏这几年参加了工作,挣上了工资,才使⺟亲过上了温 ![]() ![]() 你没料到她会问这个,只觉心猛的一跳,急忙头摇道:“不,不不,我还没有女朋友,真的没有…” 你知道,自己的脸一定红了,可你同时发现,她的脸也红了。 接着是好一阵沉默,⾜有半分钟,你们谁也没再说话。后来,还是她先镇静下来,用解嘲的口吻道:“这…我所以问这个问题,是觉得青年读者会 ![]() ![]() 她又用明亮的眼睛大胆地望着你,你却陷⼊了沉默, ![]() ![]() 听着你的回答,看着你的表情,她的涩羞忽然消失了,明亮的眼睛闪起惊异的光芒:“怎么忽然变成哲学家了,这是什么意思?” 你淡淡一笑:“意思很简单。因为我对现在的青年女 ![]() 你没有把话说完,就被她用议抗的语调打断了:“你这是什么话,难道我们女人都那么庸俗吗?你这可是不尊重我们!” 看上去,她真有些生气了,脸⾊绯红,眼睛直直地盯着你。你 ![]() 你这才从窘境中摆脫出来,急忙答应。可是,她问的话仍然让你难以如实回答。她直视着你问:“我现在要问的是你没说完的话,你说的‘只有’后边是什么?你只有什么?能告诉我吗?” 她很聪明。你确实省略了要说的话:我只有一腔热⾎、一颗正直的心和一⾝傲骨。然而,这么说对她恐怕仍是一种挑衅或者不敬。因此,你想了想回答说:“我只有一个普通的家庭,一个普通的⾝躯!” 她没有被你所骗,摇头摇说:“不,你要说的不是这些…好吧,我也不勉強。不过,听你的话,好象你在 ![]() 这回,你被刺痛了,下意识地站起来,眼睛盯着她问:“这也是你的采访內容吗?” 轮到她脸尴尬了:“啊,这…我是顺便问一下,对不起…时候不早了,耽误了你的时间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我该走了!” 你忽然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,急忙挽留道:“这…没什么,我刚才…你还可以继续问…我送送你吧!” 她没有拒绝。 当你陪着她走出安公局办公楼的时候,暮霭已经悄然降临。也许是对她说了一些心里话的关系,尽管采访的结尾有些不谐和音,可你还是觉得和她的距离拉近了,成为一个比别人亲近一些的人。你送她走出安公局大楼,走到人行道上。她说了两遍不要你送,可态度并不坚决,也没有说要乘公汽和出租车。你们就那么沉默地走着,一直走到报社大门外,在暮⾊中互视一眼,道了声“再见”她转⾝向报社大楼走去,走到大楼门口,又转过⾝向你招了招手,才走进楼內。 那天夜里,你好不容易才⼊睡,她的面容老是在你眼前晃动,难以挥去。你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:“别想⼊非非了,她和你有什么关系,她怎么会看得上你…”第二天早晨洗脸时,你又在镜子中端详了自己好一会儿,觉得无论怎么看,都实在太平常了,不但谈不上英俊,甚至比同令人要显老,而她那样年轻漂亮…她不可能看得上你! 两天后,一篇人物专访在报刊上出现了。文章写得实真而生动,如实记录了访谈经过和涉及的內容,只是把最后那段关于 ![]() ![]() ![]() 文章产生很大社会反响,尤其在察警內部,局导领甚至说这篇文章有助于改善安公机关的形象。可你却陷⼊尴尬之中,弟兄们看了文章后都戏称你为“最可 ![]() ![]() 你为此再次失眠,多次失眠。 对同志们的玩笑,你觉得尴尬,也有几分得意,同时也产生几分幻想,然而又觉得不可能。就这么接触几次,谈了几次话,她怎么就会…齐丽萍留下的创伤是深重的,使你一定程度地丧失了对女人的信任。你觉得,女人都是虚荣的,如果说她们有 ![]() 然而,尽管这么想,你还是自齐丽萍之后第一次产生了 ![]() 太神奇了,话筒一放到耳边,传来的居然是她的声音,而且指名要找你。你的心顿时热了起来。可是,当你报上自己的名字,问她有什么事情时,她却有点语无伦次起来:“啊,没什么,我…你…看过报纸了吧,有什么意见吗?” 难道就为这个吗?你有些失望,也抱有几分期望。笑了一声,支吾着回答:“这…是不是写得太过份了,我…哪有你写得那么好,特别是那句话,别人会怎么想,现在大家都跟我开玩笑!” 心照不宣。她没问哪句话,却轻笑一声道:“我不管别人怎么想,我没有说假话,我确实是那么认为的,你确实是个…” 她把话停下来,省略的当然是那句“最可 ![]() ![]() 于是你们约定当晚在蓝月亮咔啡厅见面。那是你们第一次非正式约会… “妈的,就坐这儿吧!” 回忆突然被 ![]() 来的是四名青壮年男子。志诚第一眼看到的是撞醒自己的汉子:⾝材⾼大,⾐衫破烂,嘴 ![]() ![]() 这…志诚不解地看向另外三个人,为首者満脸酒刺,四十来岁,另外两个年轻人,一黑一⽩…志诚顿时觉得世界太小。 原来,他们就是那几个因抓捕逃犯和张大明发生冲突的便⾐察警,这个戴手铐的肯定就是逃犯了。对了,当时还看过他们的官警证,満脸酒刺的男子还是出派所长。看来,这一路有伴了。志诚⾼兴地打起招呼:“哎,太巧了,是你们哪!” 三双眼睛一下怔住,一时没认出他来。志诚急忙解释:“你们忘了,在省城,你们和一个记者…是我把你们拉开的!” 志诚说着把官警证递过去。所长终于认出你来:“啊…对对,是你,真巧哇,你这是去哪儿啊?” 他说话的时候,一股浓浓的酒气扑过来,让人有些反胃,志诚微微侧头回答说:“去乌岭煤矿…你们是哪儿的,要去哪儿?” 志诚看过他们的⾝份证,可因为当时很 ![]() 真是太巧了。自己去乌岭,无论是取证还是寻找肖云,都少不了出派所的协助,想不到在半路上碰到了他们。志诚急忙站起来,和所长紧紧握手:“真是太好了,请问您贵姓…” 然而,对方却不象他那么热情,搭了一下手就缩回去:“啊,我姓蒋,叫蒋福荣。你…去我们那里⼲什么?” “啊,这个…有个案子,需要到你们那里取个证,还得请你们多帮忙!” 初见面,志诚不好说找 ![]() “这…案子发生在我们那里,但是,有些事牵扯到你们那里的人!” “啊,那你要找谁,我现在就和所里联系,让他们马上着手!” 蒋福荣说着,一边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拨号,一边用眼睛盯着志诚。志诚嘴一张差点把大林子的名字说出来,可忽然想到⾝旁有逃犯,就把话咽了回去,对蒋福荣使个眼⾊,敷衍着说:“啊,不用着忙,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取个证!” 蒋福荣没再往下问,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,然后站起来冲志诚呲牙一笑,说去趟厕所,就向车厢一头走去。这样,跟前就剩下两个年轻人和逃犯。黑脸年轻人长得很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志诚心里产生一丝反 ![]() 天下安公是一家,出门在外遇到同行,本是件⾼兴的事。可这两个年轻同行却缺少应有的亲热,谁也不主动说话。志诚只好继续搭讪,问起他们怎么改坐了火车,那台“三菱”哪儿去了。两人互相看看,齐安不太情愿地地向逃犯吹了一口烟:“妈的,还不都是他整的。在前面那个小站,他趁我们吃饭时不备就想跑,好不容易把他抓住,车却撞到路旁树上。没法子,只好留下一个人修车,我们仨带他上了火车!” 原来如此。志诚看看逃犯说:“他好象伤得不轻啊!”黑胖子乔猛哼声鼻子:“装的。你别看他这样儿,跑起来比兔子还快!” 说话的时候,浓重的酒气不时 ![]() ![]() ![]() 更是反常,这样简单的问题,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却做出不同的回答: “抢劫!” “盗窃!” 这是怎么回事?志诚心里疑云更重,却见对面的齐安向乔猛使个眼⾊,没好气地解释说:“这…是盗窃,也是抢劫。他本来是盗窃,被发现了,就硬抢…变成了抢劫。嘿嘿…”乔猛急忙符合:“那是那是,他先盗窃,后抢劫!”劲使扯了一下逃犯:“坐正点,别往人家⾝上靠!” 看着这样的同行,亲近 ![]() ![]() 乔猛明显不 ![]() 齐安接上说:“那是,整顿开始时把我们吓一跳,寻思真要扒我们警服呢,等我姐夫往上一找,啥都风平浪静了。现在,我们对上是行政出派所,隶属县安公局导领,可实际上他们管不着我们,我们还是听矿里的!” 志诚疑惑地问:“你姐夫…他是…” “他姐夫就是我们乌岭煤矿的矿长…不,是我们乌岭煤炭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,也是我们大哥!”乔猛看看志诚,有些遗憾地:“你不是我们这行的,要不应该知道他的名字,他是我们那儿的著名企业家,咳嗽一声,平峦就得有一多半人 ![]() 齐安没说话,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情。可志诚听着却来了气。安公部早就意识到企业出派所影响安公机关形象,体制上也不理顺,下了很大力气整顿,可下边总有办法对付,上边也总有人开绿灯。象这样的素质穿着警服,什么影响啊,把执法权 ![]() 志诚忽然也产生离他们远一点的想法,可想到去乌岭还需他们帮助,只能硬着头⽪坐下去。也是为了套话,他假做对他们的话很 ![]() “那当然,”乔安说:“我们李总可以说是报上有名,广播里有声,电视里有影,记者,常去,市里、省里的全有。对了,别看我们老板一般人不放在眼里,可对记者还是非常当回事的,谁去采访也不让空手走,逢年过节也少不了给报社电视台意思意思!” 志诚想起张大明和矿长通电话时的情景,当时,张大明非常倨傲,对方却一直很客气,看来,这胖子说的不假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肖云去了也不会受委屈…可是,她真的在那里吗,那个李总为什么一口咬定没去过?这…“救救我…” 志诚忽然听到一声耳语,吓了一跳,差点站起来。可马上弄清是倚在肩上的逃犯发出的。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,可⾝子仍然动了一下。对面的齐安警觉地瞪起眼睛:“怎么了?”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,志诚没有说实话:“啊,没什么,坐得好累,上车太急了,没买到卧铺!” 齐安狐疑的眼神消退了。 可是,志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跳。等了片刻,⾝旁的逃犯再没有异常表现,这使他怀疑自己神经出了⽑病,听错了耳朵。可就在这时,耳语再次传进耳鼓:“察警同志,救救我…” 这…这回肯定是真的了。顿时,志诚觉得⾝子“嗖嗖”直冒冷气:这是怎么回事?这个逃犯要⼲什么?他把你当成了什么人?他明明知道你是察警,为什么还… 应该把这个情况告诉两个押解人员… 可是,鬼使神差,志诚居然没有这样做,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,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就好象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。这时,蒋福荣从车厢一头走回来,在对面落座后一笑:“妈的,肚子不太好…哎,兄弟你啥事这么急呀,连张卧铺都没买就上了车,这一道儿可够你受的…对了,你去我们那儿到底取什么证啊?需要找谁,我给家里打个电话,让他们先做好准备!” 他眼睛盯着志诚,又拿出手机做出拨号的架式,可就在这时,⾝边的逃犯突然呻 ![]() 蒋福荣一点也没意识到什么,只是为问话被打断而生气,没好气地说:“上什么厕所?我看你是又想跑?给我憋着!”说完眼睛还是瞅着志诚,等他回答。可是,逃犯却给他捣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齐安和乔猛押着逃犯向车厢一头走去。逃犯⾝体显得很弱,走路时把⾝子靠在乔猛⾝上。志诚意识到要出事,想提醒蒋福荣,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止他这样做。 蒋福荣却什么也不知道,还在继续问着:“你去我们矿到底要找谁呀,取什么证啊?” 志诚不得不把目光收回。逃犯已经不在⾝边,可以说了。他低声把案情简单介绍了一下,然后说:“我找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,只知道人们叫他大林子…” “大林子…” 蒋福荣突然叫了一声,可马上又说:“这…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呢,他是姓林还是叫什么林哪?” 志诚:“我也不知道,犯罪嫌疑人只提供,人们都管他叫大林子,在六号矿井,应该能找到吧!” 蒋福荣:“这…那倒是,只要他是我们矿里的人,应该能找到,不过,就怕他听到动静溜达了…咳,这点小事,还犯得上来人,一个电话就行了吗…我看,你好象还有别的事吧!” 他的眼睛还真 ![]() ![]() 志诚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,所以,听了这话并没特别失望,而是说:“也许她在半路上改变了采访计划,去了别的地方也说不定。不过,我还有取证的任务,所以还得去你们矿里,到时,还请你们多多帮忙啊…”话没说完,车厢那头忽然一阵 ![]() ![]() 蒋福荣忽的站起来:“出事了!” 他急匆匆向车厢一头奔去,志诚紧紧跟随在后,心里明明⽩⽩知道出了什么事。果然,厕所外边,乔猛和齐安正在拼命敲门,还有一些旅客凑上来看热闹。齐安看到蒋福荣,骂咧咧道:“三哥,他趁我不备,一下把我推出来,在里边把门 ![]() 厕所里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火车行驶的声音突然变大了。蒋荣气极败坏地叫起来:“坏了,他要跳车…快,快找列车员,把门打开…” 一个女列车员拉着脸赶来,边用钥匙开门边埋怨道:“告诉你们,弄坏什么东西要赔呀…” 厕所门打开,里边却只有砸坏的窗子傻乎乎地张着大嘴,与进来的人对视着。志诚向外望了一眼,一片漆黑。 这时车减速了。蒋福荣清醒过来,对两个手下大叫道:“妈的,还看什么,快,车要到站了,下车…” 他们没顾上跟志诚打招呼,就掉头向车门奔去,女列车员还跟在后边嚷着:“哎,损坏的东西你们要赔呀…” 志诚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什么也没有说,什么也没有做,心绪一片混 ![]() ![]() 这是怎么回事呢? 列车启动,志诚回到座位向窗外望去,小站渐渐向后退去,蒋福荣等人早没了影子。 志诚产生一种预 ![]() 那是多么动人的笑容啊! 除了执行蹲坑、抓捕等任务,你很少进咔啡厅这类乐娱场所。也许职业使然,在你的心灵深处,总是对这种场所存有戒心。然而,那天晚上和她对面坐在角落的一张咔啡桌旁的时候,你才发现那种环境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可怕。⾼级音响设备传出克莱德曼的钢琴曲,优雅、浪漫、轻柔,渗⼊人的心底,却又不⼲扰人说话。光线幽暗,桌上燃着一支蜡烛,更增添几分浪漫的情调。 你在见面前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,想表现得轻松自然,风度得体,可见面后却完全忘记了,与她相对而坐,目光都很少抬起。她也失去了上几次见面的大方洒脫,很多时候也陷在沉默中,只有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不时轻柔地飘过来。 后来,还是她先开的口:“怎么,你约我来就是观察这蜡烛是如何燃烧的吗?请直言吧,对我的文章有什么意见!” 这使你陷⼊更大的尴尬中。因为这只是你要和她见面的借口,并没有做好回答的准备,听到发问,只觉得脸上发热,支唔着说:“这…意见倒没什么,只是…你写得太…那个了,特别是最后一段,容易让人产生误解。” 你说出最后一句立刻 ![]() ![]() “这…”你不知怎么回答,抬起眼睛看了她一下,正好碰到她的眼睛,一双明亮而真诚的眼睛。你们四目相对,同时笑了一又同时把目光移开。你忽觉心猛的一热,又狂跳起来。 之后,你们就陷⼊沉默中。你挖空心思也不知说什么话题才好。你心中暗暗痛恨自己,可就是想不出话题来。这时,怀中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,是队里打来的,说有紧急案件,通知你马上赶赴现场,约会就这样短暂地结束了。 你 ![]() 她的话使你心中一喜, ![]() 走出咔啡厅。暮⾊已经很浓了。你非常清楚,你的职业决定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享受这种夜晚,在黑暗的掩护中,你的胆量忽然大起来。分手的一刹那,你突然冒出一句:“对不起,请问,你…你有男朋友吗?” 当时,你都不知道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,说完心“咚咚”地跳个不停,象等待宣判一样等着她的话。她稍稍一怔,轻笑一声回答道:“有!” 天上忽然响起雷声,难道要下雨吗? 然而,她马上又接着说:“我有很多男朋友,无论是中学、大学还是在报社,我都有很多男 ![]() 说这些话的时候,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,大胆地望着你。仍然是雷声,可是,那是幸福的雷声。一瞬间,你的心⾎上涌:“你…我…” 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,于是,你只能道一声再见匆匆离去。 接着是半个多月的分离,你又投⼊到一次追捕中,追捕的仍然是杀人逃犯。任务紧急,你把别的都推到脑后。尽管如此,咔啡厅那浪漫的一幕仍时时在脑海中出现,使你的艰苦追踪增添了几分温馨和甜 ![]() ![]() ![]() 然而,半月后你却接到了她的电话,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:“逃犯抓到了吗?抓到了一定先通知我,我再写一篇侦破通讯。”你克制着 ![]() 于是,当你成功地将逃犯捕获返回时,她再次抢前一站对你进行采访,再次和你并肩走下列车。于是,队里和局里的很多同事都知道你和她成了“朋友” 可是,后来的发展并不那么容易。因为职业的关系,无论是记者还是刑警,都要经常外出。然而也就因此,你们约会的时候不多,每次聚首也就觉得更珍贵,更有意义。可是,尽管关系和 ![]() 你欣喜若狂,同时又心⾎翻涌,当时,你的眼睛 ![]() ![]() ![]() 听完这些话之后,你突然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,终于说出心中早就要说的话:“谢谢你,我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当然,你也发现了她和你不一样的地方。她快乐开朗,可对事情缺乏一种认真的态度,特别是对她“两支笔”写作有看法。她有时会写出情真意切的 ![]() ![]() ![]() 她就是这样,既浪漫又现实。仔细想一想,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。你不能用自己去要求一切人,人是社会的产物,她只是在适应社会,适应生活。她说得对,如果两个人都象自己这样,恐怕真的会很艰难,她很难在报社⼲下去,自家的生活也不知什么样子了。比如说吧,你现在的住宅楼是她通过关系从一个企业低价购买的,而买楼的钱也多靠她写稿拉广告挣来的,在一个省会城市,靠公资买住宅楼,谈何容易… 这么一想,你也就沉默了。你说服不了她,改变不了她,可你能管住自己。你时常暗暗告诫自己:志诚,你是察警,你绝不能⼲这种事。 尽管有如此大的差异,可并不影响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现在,这一切似乎都是很遥远的事情。然而,这些回忆增強了你的信心,你坚信她內心深处是 ![]() ![]() ![]() 在温馨的回忆中,志诚不知不觉进⼊了梦乡。 翌⽇上午九时二十分,志诚到达平峦县城。 下车前就已经打听清楚,乌岭煤矿距平峦县城还有三百多华里,要坐共公汽车前往。而通往煤矿的共公汽车每天只有一趟,是九时四十分发车。为此,志诚下车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赶往共公汽车站。然而,就在他匆匆走出检票口,奔向一辆出租车时,忽听背后有人大叫一声:“妈的,哪里跑!”随之肩头被一只大手揪住,还没容他弄清怎么回事,一只大硕的拳头已经凶猛地向他脸上砸来。 wWW.gAoShoU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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