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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手小说网 > 穿越小说 > 独家皇后 作者:海的挽留 | 书号:45198 时间:2018/1/5 字数:13113 |
上一章 郎心有得难 章二四百一第 下一章 ( → ) | |
翌⽇破晓时分,似乎是故意要毁人清梦,天光才刚浸透夜阑,便迅速放亮,轻烟一样透过低垂的纱帷弥散开来。 漪乔向来便没有睡懒觉的习惯,尤其之前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历练了将近一年,更加不敢贪睡,不出意外的话,每⽇基本都可以定点儿自然醒。 慢慢睁开眼睛,她下意识地转⾝看过去,发现⾝侧的位子已经空了。她的眼帘垂了垂,触着织金妆花缎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起。 或许,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心底那丝隐秘的空落。 她这么一动作,便觉一阵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漪乔躺在 ![]() ![]() ![]() “‘羞⽇遮罗袖,愁舂懒起妆’,乔儿醒了。” 她循声望去,便见一个明⻩⾊的颀长⾝影正朝她不疾不徐地走来。 毕竟昨夜睡眠不⾜,漪乔此时还有些犯 ![]() ![]() “是乔儿没有注意到而已,”祐樘目光温软地凝眸望着她,莞尔而笑“那句诗只是触景后蓦然想起的,就顺口而出了。” 他刚才进来时,一转眸,就看到她慵懒地披着寝⾐倚靠在 ![]() ![]() ![]() 而她抬袖的动作,则令他想起了那句诗。 漪乔冲他笑了笑,下意识地伸了个懒 ![]() “我起⾝时,见乔儿还睡得很沉,不忍心醒唤你,就轻手轻脚地先起了。我已然收拾停当了,即刻就要往奉天门处去。不过,我担心乔儿醒来后看不到我会失落,遂特意预留了些工夫,想在早朝前再看看乔儿,便又折了回来,”祐樘的眸光在她⾝上流转一番,笑道“乔儿方才没瞧见我,没有心下不悦吧?” 祐樘一走近,就立刻带来了一股芬芳淡雅的清新之气,似乎混合了薄荷、佩兰和沉香在里面。清新的气息逸散在鼻端,漪乔的精神随之一振,人也霎时清醒了不少。 她撇嘴抬眼看他,正要甩一句“你想多了”但话未出口便梗在了喉间——她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盯着她瞧的眼神有点不对。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,她一惊之下,本能地迅速拢住了⾐襟。 原来,刚才她伸懒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片刻的停顿后,祐樘意味不明地看着她,慢悠悠地勾出一抹笑,温雅柔和的嗓音缓缓溢出:“不知…乔儿此乃何意?” “什么意思都没有,我刚刚只是没睡醒而已,”漪乔瞪他一眼,仍旧拢住⾐襟不松手“你还好意思看!我⾝上満是…方才我一看,都吓了一跳…” 她⾝上満布着昨晚 ![]() ![]() 而且,她还有了一个小发现——他似乎每次都要在她的锁骨下面着意烙印下几个重重的吻痕。 难道是因为那次巴图蒙克強迫 ![]() “原来不是有意的,”他仿似没看见她瞬间 ![]() 漪乔面上的窘迫之⾊更盛,迟疑了一下头摇道:“不了,坤宁宮我还没住够呢,暂时不想搬过来。” 其实这只是原因的一半。另一半是,她始终觉得,两人同住在一处,这恩 ![]() 她的这点心思,自然逃不过祐樘的眼睛。他略一沉 ![]() 他见漪乔点点头,便俯⾝凑在她耳旁低低地耳语了几句。漪乔渐渐张大嘴,随即惊疑不定地看向他:“你你你…你不会也想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整张脸便红了个通透。 他的⾝体前倾着注视她, ![]() 在漪乔怔愣的目光下,他不紧不慢地直起⾝:“要不乔儿在二者间择其一。” 漪乔暗瞪他一眼,随即心里想着,既然他这个五百多年前的大古董都没觉得什么,那她就更不用纠结了,不然倒显出些 ![]() ![]() 他也回以一笑,悠悠然道:“乔儿知道就好。” “时辰不早了,我要去上早朝了,”见她敛容轻应了一声,他不由含笑捧着她的脸“乔儿就这个反应?不应该表示一下么?” 漪乔抬眸看到他朝她眨了眨眼,即刻会意一笑,引⾝向上张开手臂抱住了他。 “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诶,”漪乔伏在他肩头“你方才 ![]() 祐樘正温柔地回抱着她,闻言不 ![]() “对,真是对极了,”漪乔想到他创造出的历史上那个唯一的奇迹,就忍不住偷笑出声,随即又促狭地贼笑道“其实你既是有心郞又是无价宝——你可是活古董啊!我要是能把你带回五百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,我就发了…” “乔儿这是要把我卖了么?”祐樘突然幽幽地打断她的话。 漪乔愣了一下——她刚才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的幽怨? 然而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已经直起了⾝。他面上笑意宛然,从容地理了理自己的⾐冠,还不忘帮漪乔也顺道整了一下:“乔儿还是老老实实地想想怎么给我这个大古董生一个小古董吧。”说完,他含笑拍了拍她的脸颊,便转⾝出了门。 漪乔摸摸脸,又想起了他刚才讲的那件陈年旧事。 祐樘方才附耳跟她说的是他的太爷爷明宣宗时候的事情——宣庙时,在宮里建了一间镜室,四面和上下皆以青铜镜为质,里面雕刻着 ![]() ![]() 这相当于看着限制级的东西,做着限制级的事情。 明宣宗朱瞻基年号宣德,是历史上比之“文景之治”的“仁宣之治”的缔造者之一。或许他的名讳不如何为人 ![]() ![]() 祐樘出门的时候,细心地吩咐一早便守在门外的宮娥进去服侍,所以漪乔这些念头尚未转完,不劳她动口,便有十几个宮娥捧着各样盥洗的用具鱼贯而⼊。 漪乔不由 ![]() ![]() 漪乔盥洗之后,又浴沐了一番,才去更⾐梳妆。除了例行的晨起问安,她今⽇还有功课要做。 正如祐樘所说,在其位就要谋其政。对于⾝份的古今转换,她虽然一直都有些不适应,但是漪乔从开始时就决心做好这个中宮之主。这是她作为皇后的责任,更是对祐樘的间接帮弼——后宮安稳,內治严整,他才能免去后顾之忧,更加安心地投⼊到政事中去。 祐樘之前揶揄她会成为“一代闲后”不是没有道理的。毕竟如今她椒房独宠,少了一群跟她玩宮斗的小老婆们,也少了许多⿇烦事。只是撇去这档子事儿,后宮里还是有不少⽇常事务要她来打理的,且她也有功课要做。 此间所说的功课,指的是在指定的⽇子里,女官为皇后和嫔妃们上课,讲解女教书。这里的“女教书”主要包括《內训》、《女训》。《女诫》、《古今列女传》等在內的女教方面的书文。 这样的讲授,仪式 ![]() 漪乔自然不会对这些 ![]() ![]() 而且,她莫名觉得,要是她哪天真的被洗脑变成了逆来顺受以夫为纲的小媳妇,没准儿祐樘就不认识她了。 说起这个倒是 ![]() ![]() 而漪乔眼下要做的也是去芜存菁,因为一来她发现那些书里也是有可取之处的,二来,她一个现代人要想做好古代的皇后,还是向古代的贤后学习一下比较好。虽说她明⽩,就凭着被独宠这一点,她就注定做不了古人口中的贤后,但总是不能拖祐樘的后腿。所以,她最近都在研究徐皇后的《內训》。 遥想当初她在参选太子妃的时候,周太皇太后就随口考了她这本书的背诵。若非后来祐樘救场,她都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糗。 而至于负责教授的女官,就是尚仪局的司籍。司籍这一司的女官是所有宮官中学识最好的,沈琼莲沈姑娘之前就在司籍的位置上呆过。作为大才女,她担任这一职务自然是无可厚非的,升为尚仪更是情理之中。 漪乔目送着司籍女官们离去,转眸望向侍立在⾝边的沈琼莲。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随着祐樘上早朝去的,但因为今⽇是讲授女教书之⽇,所以她就留了下来主持仪式。 “敢问皇后娘娘可还有吩咐?”沈琼莲对她行了个礼道。 她今⽇穿了件丁香⾊的 ![]() ![]() 漪乔后来了解到,当初她⼊宮后,先是做了女秀才,随后升为司籍,在祐樘亲自出题以《守宮论》考核时,她凭借着一篇文思飞扬的锦绣文章力拔头筹,祐樘对她所作之言赞不绝口,当场亲授其女学士。而她那篇《守宮论》的起首第一句就是“甚矣!秦之无道也,宮岂必守哉”这句话跟当初他们第一次遇到她时,她所说的“君有道则宮守,君无道则宮不必守”的思想如出一辙——若是君王无法为百姓带来福祉,大可以推翻他。 在萍⽔相逢的人面前直言不讳,在皇帝面前居然也敢这么说,她的胆子不可谓不大。也亏得她遇到了一个开明的君主,不然就凭着这种反封建意味十⾜的言论,她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。 这样的人,骨头里没些倨傲的因子是不可能的。 漪乔暗暗打量她一番,猜到她这是要⼲什么,微微笑道:“沈尚仪有事情要忙?” “皇后娘娘言重了,谈不上忙,只是陛下 ![]() “沈尚仪⾝兼两职,可觉辛苦?” “臣本就清闲,能帮陛下做些事也是好的。纵是眼下⾝兼两职,也尚有余闲。况且,”她言及此时,忽而抿 ![]() ![]() 漪乔笑道:“陛下自青宮时就十分优礼大臣,无大过从不斥罚,对恩师也一贯以先生敬称之,对每个臣子都甚为礼遇,本宮每次去文华殿探视时都能亲睹一番君臣和睦之景。” 沈琼莲不知想到了什么,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,随即又笑道:“陛下恭谦礼让,贤明勤勉,实乃我等臣民之福。能在如此圣君面前朝随御辇、夕奉纶音,臣也不枉进宮这一遭。” 漪乔眸光一转,含笑道:“本宮忽觉沈尚仪有些面 ![]() 沈琼莲一怔,犹疑间问道:“臣此前也曾斗胆问过娘娘这个问题,可娘娘那时说不认得臣…” 之前的皇后不是她,那⾝体原主确实不认得沈琼莲,自然问不出什么。 漪乔接道:“听沈尚仪的意思,莫非之前见过本宮?” 沈琼莲犹自诧异,思虑着道:“那是三年前的一桩旧事了。三年前,臣随兄长来京,不想,在出城时马惊了,险些撞到一位姑娘。而后因要借马车,便与那位姑娘和她的夫君攀谈了一路。恕臣直言,皇后娘娘就和那位姑娘长得极为相似,而那位姑娘的夫君也颇具陛下之神。” 她那次是和祐樘秘密出宮的,自然不好宣扬。 漪乔心里做着思量,笑着掩过:“人有相同物有相似,或许是凑巧吧——沈尚仪快去做事吧,误了陛下 ![]() “臣告退。”沈琼莲犹豫了一下,行了礼之后,便退了出去。 原来她也对当年的那件事记忆犹新。她应该也向祐樘求证过,可是如今看来,祐樘并未告诉她。 漪乔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皇后命绿绮暗中监视沈琼莲的事情。 是那⾝体原主多心了,还是她真的 ![]() 这个夏季似乎格外炎热,才不过立夏几⽇,便接连⾼温不断。即使在这样的酷暑里,祐樘照样是早朝、午朝、经筵一样都不落下,虽然说到哪里都晒不着他,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不用他自己走路,但是如他这样没多少⾰命本钱的工作狂,漪乔每⽇看着他不知疲倦似的忙碌,心里仍旧担忧不已。 她嘱咐御膳房和尚膳监多做些清热利 ![]() 这⽇,又是烈⽇当空,暑气 ![]() 然而到了乾清宮,她才知道他此时尚未回来,想了想便将炖好的汤送到了书房。 尔岚尾随而来,见漪乔満头大汗,忍不住开口道:“娘娘,您其实可以把这些事情 ![]() 漪乔将托盘稳妥地放下,掏出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,笑着道:“尔岚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。” “奴婢说的是实话,这天底下谁不知道陛下宝贝咱们娘娘宝贝得紧。” “好了,别再说这些个恭维话了,”漪乔说着将盖子掀开散热,房间里顿时香飘四溢“这些事情当然可以 ![]() 尔岚观察着她的神⾊:“娘娘怎么了?” 漪乔回神,笑着摇头摇:“没事。” 她的话音未落,便见进来了两个捧着镂金描彩盆钵的宮女。那两个宮女先是跟她见了礼,随后才将手里的东西小心地摆到一旁的桌案上。 漪乔询问之下方知她们端来的分别是用冰块镇着的瓜果和莲子汤。她知道,立夏之后明宮里有喝莲子汤的习尚,图的是个尝鲜消暑。只是夏季贪凉多了容易伤脾胃,尤其祐樘那样体质偏寒的人。 她握着藕荷形的手柄掀开罩在上面的盖子,看到里面大块大块的冰,回⾝对那两个宮女和声道:“以后不要放这么多的冰块,适当放一些去去暑气就成。” 两名宮女忙应了一声“是”正要退出去,其中一个忽又折回来,跟漪乔说她还要取一样东西。得允后,她走到御案前捧起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罐子。那小罐子就放在御案上偏左的位置,静静地躺在笔架的旁边。 漪乔扫了那罐子一眼,随口问道:“那里面装的是什么?茶叶么?” “回娘娘的话,这是密封好的⽩⽟兰瓣花,陛下上早朝前嘱咐说要泡花茶用的。” 漪乔怔了一下:“⽩⽟兰花茶?陛下何时喜 ![]() “启禀娘娘,这是沈尚仪前几⽇送来的,说⽩⽟兰瓣花泡茶不仅风味极佳,且能消暑解暑,这个时节正宜泡饮。”那宮女低眉顺眼地规矩道。 漪乔垂眸静思片刻,随即淡笑着道:“你下去吧——记得此事不要向陛下提起。” 那宮女愣了愣,随即明⽩了她的意思,躬⾝应是。 尔岚若有所思地看向漪乔。她在宮里呆的时⽇不短,深宮里的事情也见得多了,虽然也从中觉出些味儿来,但想想不要没事整出点事来,那样没准儿反倒称了某些人的心。这样想着,她便笑着宽 ![]() ![]() “前车之鉴?” “是啊,之前陛下就曾因酷热,在开经筵之时中暑气昏过去了。当时奴婢虽已经被调走了,但也有所耳闻。真是吓死人了!据说腾折了好久才醒过来。诶?娘娘当时不是就守在陛下的榻前么?难道娘娘忘了?” 漪乔微微敛容,耳旁忽而回响起了一个讥诮的声音:“…你不在的这两三年里,一直留在他⾝边陪着他的人是我!他中了暑气是我在一旁照顾他,他昏 ![]() 她联想到前⽇由于羞羞的莽撞,让她无意间看到的一份旧⽇的奏疏。越想越觉得她错过了很多东西。 在她不在的那段岁月里,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? 漪乔心里隐隐害怕,不敢想下去,強行打住念头,若无其事地笑道:“小事一桩,方才如此不过是怕陛下知道了以后会多想。” 这倒是实话。祐樘的心思何等细腻,若是知道了必定会询问她。她觉得自己刚才情绪上的这点小波动可能也是即起即消的,不想给他徒增烦恼。 漪乔心里五味杂陈,忽然觉得想去外面透透气。她回头对尔岚道:“陛下未归,先回吧。”她说完踌躇了一下,提步往外走。 尔岚回头看了看晾在桌案上的荷叶冬瓜老鸭汤, ![]() 漪乔想了想,正要跟门外守着的內侍嘱咐几句,却骤然听到一个含笑的声音从⾝后传来:“乔儿这是要去哪儿?” 她的动作僵了僵,继而转⾝就要给他行礼。可她尚未躬⾝下去就被他给扶了起来,旋即他牵起她的手就往里面拉。 尔岚很知趣地没有跟进去,只是同几个內侍一起守在了门外。 “乔儿又做好吃的了,”他挽着她来到桌前,噙笑看着⾊泽鲜亮的汤食,一样样辨认“鲜荷叶清暑利 ![]() ![]() 他回⾝见她静静地望着他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哄孩子似的柔声道:“等久了?生气了?我知道你一定会来,所以呢一回来就径直来找你了,一点都不敢耽搁,就怕你生气不理我。” “把我说的跟不讲理的⺟老虎似的,”漪乔撇嘴喃喃道,随即垂眸轻轻推了推他“别抱着我。” 他并不松手,只是以眼神询问。 看着他晕着笑的目光,漪乔突然觉得自己像是 ![]() ![]() “那是因着这天儿热呢,还是我抱着故觉热燥?”他嘴角勾笑看着她被噎住的样子,刮了刮她的鼻子。 “我问你,我回来之前,你的⾝体是不是有段时间特别差?”漪乔忽然敛容问他。 他也稍正辞⾊:“乔儿这么问,还是因为那封奏疏么?我不是说了么,那不过一些朝臣的讨好献媚之作,乔儿不必太当真。” 他见她仍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,眸光流转,笑道:“乔儿为何一定要知道之前的事情,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。” 因为我不想被你剔出去,不想对那段空⽩一无所知,漪乔默默地在心里答道。 虽然她之前在碧云寺的时候也问过他,但他始终都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。她当时虽然打住了,可疑虑并未消除。尤其现在,旁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却什么都不知道。 而不管她心里存着疑虑也好,疙瘩也罢,⽇子总是在不断地往前推进。 或许是由于离得远了跟古代有了断层,也或许是由于多元化的现代文明冲击,漪乔在现代的时候总 ![]() 而她现在绝对是忽略不了了。这不仅因为古人过节的氛围浓郁,还因为每逢节⽇,不少场合都需要她出席。按说她可以借此好好体会一番,可想想先皇的三年之丧也马上要到了,她就又没多少心情了。 五月五端午竞舟吃角黍(粽子),六月六天贶节晒书蔵⽔,七月七乞巧节穿针食巧果,八月十五祭月吃月饼。当然,还要加上七月三万寿节给祐樘庆生。只是,由于三年丧期尚未満,一些节庆就从简了。 过了八月半之后,眨眼间就到了八月辛丑——先皇的忌辰。祐樘亲自前往奉先殿祭奠的同时,派遣驸马都尉游泰去茂陵祭祀。 三年前,祐樘为了 ![]() 而事实证明,大家的记 ![]() ![]() ![]() 弘治三年八月乙巳,离先皇忌辰仅仅过去四天,礼科左给事中韩鼎就率先举起了要求皇上纳妃的大旗,以掷地有声的铿锵言辞打响了第一炮。 韩鼎所上的那份奏疏,开头即以宗庙社稷立本⼊题,用设问的句式引出一国之储的重要 ![]() ![]() ![]() 祐樘早料到会有这么一⽇。将奏疏通篇扫了几眼,他很快落笔,在上面批复道:章內所言事,朕自有处分。赍醮之事已灼知之,决不为所惑矣!所司其知之。 批了跟没批差不多。 韩鼎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。可毕竟对方是皇上,不敢催得太紧。只是在等待了将近两月之后,眼见着皇上仍旧认真严谨地处理各种政事,却唯独对纳妃之事只字不提,韩鼎急了,于是再接再厉,于弘治三年闰九月的丁酉⽇又进呈一奏。 祐樘在看了这份奏章之后,不由地轻轻笑了笑,随即略作思量,提笔疾书,片刻间便写好了批答。他余光瞥见漪乔走了过来,便不动声⾊地将奏章合上,放到了已经批好的一叠奏章上。 “乔儿怎么又折回来了?不是说要去宮后苑散心么?”他抬眸朝她笑道。 漪乔遣退了殿內的內侍,转过头来便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。 “谁说走了就不能再回来了,”她撇撇嘴,复又満面愁容地看向他“我心里不定,到哪里都是一样。”她说着,目光落在他面前的一堆奏疏上:“朝中是不是有很多大臣都在劝你纳妃给你 ![]() 祐樘正要说什么,然而话未出口又被漪乔打断:“我知道,你又要说我多虑了是不是?我不相信,这种大事大臣们会不管。” 说话间,她走到御案前,一下子拿起了那封他刚放下的奏章。祐樘见她如此,也不阻拦了,只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。 “这韩鼎之前便就此事上奏过一次?” 祐樘颔首:“嗯。”“‘…仰承温诏批答有曰:所言朕自有处置,斋醮之事决不为所惑。⽟音一降,臣工咸引领而望,今几五十⽇矣,’他…他居然还数着你行政不作为的⽇子,”漪乔说着不由苦笑一下“众人都仰脖子等着的事情是得算着⽇子。” “‘…伏望循古礼、遵时制,独奋乾刚,决去犹豫,早敕內外诸司,慎选良家女为妃嫔以充六宮…’,”漪乔口中轻声念着,目光便滑到了祐樘的批复上,忍不住 ![]() 上面几个遒逸劲拔的朱批大字清楚写道:立大本之言诚有理,但慎选妃嫔未宜遽行耳,下所司知之。 然而她想到他这么和稀泥全是因为她,嘴角的笑便渐渐透出苦涩来。 “眼下就是能拖则拖,含糊其辞地和稀泥,不能断然地说不纳妃,更不能为堵住众口暂且应下来,故而和稀泥是最好的法子。先就这么着吧,等拖到…” “拖到我怀上孩子为止?” 祐樘顿了顿,旋即轻点了点头。 漪乔无意识地咬住了下 ![]() 正所谓“ ![]() 已经半年过去了,可是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,月信还是照常来。起先,她还能玩笑着和他私下里说起这个,但是随着时⽇的推进,她逐渐开始变得焦灼。 和稀泥只能暂缓,皇帝只娶一个这种事情,有皇嗣尚且有非议,更遑论无嗣。他所承受的 ![]() ![]() 漪乔如今有些后悔她当初回到现代时没有查一下他的子嗣情况,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,也好让她心里有个谱。不过,也有可能… “祐樘,”她僵立了半晌,忽然开口,认真地盯着他的眸子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…如果我一直怀不上孩子呢?万一…我生不了呢?” 这个可能是她一直不愿去触碰的,但人有时候总要现实一点,尤其这样紧张的情势下,不得不考虑每种可能。 祐樘看着她无比严肃的神情,知道她的这个问题已经在心里埋蔵了很久了,不是几句宽 ![]() 而事实上,他也考虑过这个。虽然他表面上没事人一样,可是不代表他没有正视可能出现的问题。 祐樘靠在椅背上,微微垂首,陷⼊了深思。 漪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,面容上现出些凝重之⾊。她无法想象,若这个可能成真,她要如何面对他。 少顷,他缓缓站起,徐徐朝她走去,落步无声。 他长⾝立在她面前,安静地凝望她。片刻之后,他的 ![]() ![]() 漪乔的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心郞。 他见她注视他半晌却不说话,不由出声轻唤她。见她回神,他眸光一敛,遂半是玩笑地问道:“乔儿不会要妥协,劝我纳妃吧?” “没有,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”她凝眸看向他,浅浅一笑“更何况,你承受这么大的 ![]() 他点头道:“那便好。” “其实我还想问你,”漪乔稍稍踟蹰了一下“我这么着霸占着你,你没觉得我善妒么?你…你笑什么?” 他面上犹带笑意:“乔儿霸着我,不正说明在乎我么?我⾼兴还来不及呢。而且,其实我一直认为,所谓贤德大度的背后,不知蔵着多少女子的泪,乔儿这样才是正常之态。” 他接着道:“记得当初我告诉乔儿你是我的第一个时就说过,我不碰其他的女子,因为我不 ![]() 他真是心细到什么都解释到了。漪乔明⽩,他这是怕她多想,怕她有负疚 ![]() 她静静地望着他,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⾝影。 站在她面前的人⾝姿颀长秀拔宛若篁筱之修竹,秀雅绝伦的面容上似乎永远都浸润着温和的笑容,一双眼眸尤其漂亮得紧,清湛之中流溢着琉璃似的卓然神采,整个人仿似都暗转出琳琅美⽟一样的润泽。 他就是个以⽟为神骨的人,温润,和煦,又心细如发。从她初见他时,便觉若是能用一物来形容他的话,那必定是柔润温和的⽟石。只是他如今已然褪去了少年模样,变得越加內敛成 ![]() 祐樘见漪乔盯着他出神,知道她如今心境复杂,也便由着她瞧,并不出声打扰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漪乔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 ![]() 祐樘竟然也未觉诧异,只略顿了顿便笑着答道:“乔儿说的可是我重九之⽇出的那一对?” 漪乔点点头:“‘今朝重九,九重又过一重 ![]() “未曾听闻有人对出。” “那…沈尚仪呢?” “她也未尝想出下联。” 漪乔不 ![]() ![]() “之前端午节出的那个呢?我想想啊,”她回忆了一下“‘彩线结成长寿胜,丹砂书就辟 ![]() “也没有人对出,包括沈学士,”他不待她再问便自觉地补充上,继而笑道“乔儿可是想出了下联?我洗耳恭听。” 漪乔头摇道:“没有,我只是问问。你这两个上联都不好对。尤其是重 ![]() ![]() ![]() “原来乔儿还潜心研究过我出的对子?” 漪乔小声嘀咕道:“我就是想试试看我能不能对出来,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吧…那不如,你告诉我下联是什么?你端午节出的那个我都想了快半年了…我觉得,你不说出来,真的会成为千古绝对的。” 他悠悠笑道:“我只负责出上联。乔儿难道不觉得自己出了上联再自己对对下联,很无趣么?倒不见得会成为千古绝对,总是有⾼手的——诶?乔儿以前似乎不喜 ![]() 漪乔摸摸鼻子,⼲咳一声:“何止诗联,我还想跟你学琴呢。” “跟我学琴?那,”他朝她摊开一只手掌,挑眉道“束脩呢?” Www.GaOsHOu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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